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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顺辞了咸丰,一路坐着马车不敢迟疑匆匆往河南,山东等地赶去。一路上,肃顺几乎没有停息过,即使路经通州也是入而不停。肃顺坐惯了轿子,而且一路来,道路崎岖更是让他受了不少的罪,然而肃顺并没有因此感到不满,反而心里还很兴奋。
他已经做了决定要在这大清的的岁月上划上自己的名字了。肃顺从咸丰这些天的表现上已隐隐察觉出这大清的天下要有所改变了,这就是他肃顺的机会,一个留名青史的机会。肃顺不惭是一个老练的官场高手,从这一点来说他绝对是一个洞查力超群的人。
马车狂奔,在崎岖的黄土路上颠簸着,尽管如此,依旧没有能打断肃顺的思绪。河南、山东,两淮水患波及的面积之广又岂止是这区区一百万两银子能振得住灾的。肃顺在马车里双眉时展时皱。咸丰拨款一百万,最多只能安抚一个地方已经是顶了天了,肃顺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当着咸丰的面他却是不好提出来的。
社稷坚难,皇上还有很多大事要用到银子呢,皇上的担子也不轻啊。既然自己决定要青史留名,这点点小事却是难不倒肃顺的,皇上不知道官场上的内幕,他肃顺可是一清二楚,了如指掌。想着想着,肃顺脸上不禁笑了起来。
咸丰二年,黄河在河南、山东等地决口,两淮地区也是洪水泛滥,灾民无以计数。大水不淹没了大片的土地,数以十万计的百姓无家可归,流离失所。是年咸丰皇帝下旨免除三地三年钱粮之税,并下召责令各地州府收纳灾民,开仓放粮。
从北京,直隶到这三地,远不过数百里地,快马加鞭不过一两日便到,于是各州府不敢怠慢,纷纷下令各地方开仓,搭投简易屋棚,开设粥棚救济灾民。虽然对那些流离失所的灾民来说意义已经不大了,但是总算还是让他看到了生的希望。人有了希望便有了生下去的勇气。
且说肃顺一路紧赶慢赶,到达第一站河南开封的时候,也已经是数日之后的事了。河南巡抚,开封知府,以及开封各大大小小的官员闻知咸丰皇帝派了军机中堂肃顺为钦大臣,全权负责这次振灾事宜,不敢怠慢,纷纷出城十里相迎。要知道,肃顺是皇上最倚重的臣子,皇上如今派了他下来负责振的事情,可见得咸丰对这次振灾有多看重了。
远远的,河南大小官员便看到一队禁军纵马而来,而面是跟着一辆马车及十几大车装着木箱的马车,便知道是肃顺的队伍了,当即纷纷正了正衣冠,躬身而立,等待着肃顺的到来。
那一队禁军见到前面出现一列官员,也缓下速度来,中间一个将官模样的人从队伍中勒马向后,向肃顺的马车奔了过去。肃顺的马车见前面慢了下来也随之慢了下来。肃顺正自奇怪,正好那将官来至马车外,在马上拱手道:“大人,前面有一群官员列队道中,请大人示下。”
“嗯,知道了。无防待我去过去看看。”肃顺在车内回道,说完让车夫加速,越过禁军队伍朝河南官员们驶去。
到的地方,车夫喝了一声将马车停下,早有一帮官员围了上来。肃顺从马车上探出头来,面带笑容地询道:“可是河南的各位同僚,肃顺身负皇命,有劳各位来迎了。”
“不敢,不敢。”群官同声附和道。河南巡抚木春阿向前一步道:“中堂大人,风风尘仆仆,一路而来,我等来迎是理所当然。中堂负皇上重托来此督促振灾事宜,实是下官等之荣幸。”
肃顺也不下车,只在车上抬抬手,笑道:“肃顺何德何能?皇上心忧社稷,委我以重任,我们做奴才的自当尽心尽力,办好差事,为皇上分忧。”
“正是正是,下官等定当竭尽全力为皇上办事。”群臣再次附和道。肃顺对这着这群“复读机”不由苦笑摇头。他对如今的官场如何不知道,媚上欺下可以说正可以用来概括这大清的官员作风。
“本官皇命在身,不及下车与各位见礼,还望诸位见谅。如今大事当前我们也不用如此客套了,有事先进城再谈也不迟,各位以为然否?”肃顺在车上笑道说道。底下又是一阵附和声:“不敢不敢。。。正是正是,大人请!”肃顺见如此了不做多留,吩咐一声进城,队伍便又开拔向开封城快速而去。官道上,群官见肃顺走了,遥遥揖了一会,也各自上了车轿随肃顺的队伍后面而去。
开封,这座历史悠久的繁华之城,此刻城外,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简易屋棚搭满了开封城的北门之外。无以计数的来自各地的灾民聚集在这里,来来往往,喧闹开比,与开封城里的繁相比,这里却是形成了别样的热闹。灾民有的正在将自已分到的简易屋棚进行修善,有的在整理物件,算计着自己这次逃出来时救出了多少家什。
虽然住得简单了点,但比起当初刚刚逃出来时风餐露宿,提心掉胆的情况相比,还是要好上很多了,至少有了息脚的地方可以勉强称之为家,而且官府也每天都有希粥发放,不必再挨饿了。灾民们心里多少也安定了不少,不再像起先时候那样惶惶不可终日,终于开始井井有样的作息起来。 [小说网]虽然平时因为人多了难免会发生一些磨擦,更有些原本本是无赖之人混迹在里面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但好在官府派了官兵维持治安,严罚过几次后便好了很多。
这多亏了咸丰皇帝下的旨意,不然城里的那些个官老爷哪有这些闲功夫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对他们来说,每天给这些灾民一些稀粥救济他们已经是自己天大的恩德了。
此时还没有到午时,官府还没有开始发放稀粥。难民们被官府从各处收容来这开封城外已经有几天了,一些家里实在困难的汉子们已经开始去城里找活干,以维持一家的用度了。虽然有官府救济,但逃难时也没有带出什么东西来,总有些东西要买的。而且每天只是那一碗清汤似的稀粥也不够的。那些留下来的老弱妇儒便没事的洗洗衣物,有孩子的在带孩子,倒也是一派温馨的场面。
肃顺来到城外时,从车里探出头来看了看,见到这种场景,不禁心里安定了不少。他其实也怕有人借着这次机从中作梗,大做文章,所以才急急从北京赶来。看来,皇上的圣旨下得还是有意义的,起码人心里安定下来了,再有人趁机做乱,机会也不会是很多了。肃顺心里不禁点了点头。
进得城来,景像却是另一番样子了。人来人往的,虽然不如平时繁华了,但人人脸上看不到慌乱的样子,这让肃顺心里又放心不少。洪灾已经发生十几日了,但开封城里受景响不是很大说明这次灾情已经受到控制了。
肃顺一路观察一路思索着,马车不时便来到了开封府衙前。河南一众大小官员早已经在路上越过了肃顺的队伍,列队在府衙前等候了,见到肃顺到来,自然又是一番见礼,恭维。肃顺对着这群“复读机”没有多少客套,大步地进了府衙正堂。
“中堂大人,大人一路劳苦,我等已在后堂备下酒菜为大人接风洗尘,还请大人赏光。”待到肃顺在堂上坐定后,开封知府吴景之上前一步讪讪地说道。底下的一群官员们自然又是一阵附和了。
他们都是官场老油条了,虽然听说咸丰派了军机中堂肃顺下来督办振灾之事,但在他们心里一致认为这只不过是个形式罢了,只要把肃顺招待好了,那什么事都好说了。说到底,对于这些当官的来说,这河南山东之地紧靠黄河,每年都是有的。
而相对于平民百姓们的苦难来说,这些当官的却是高兴异常。因为每当黄河发大水,朝庭必然是要下诏安抚民心的,振灾当然也是少不了的。这却正好中了他们的下怀,好从中大捞油水。
“混帐!”肃顺见吴景之如此说,不由沉下脸来斥道,“如今洪灾当前,你等不思尽心竭力安抚灾民,却花费银两在这酒席之上,该当何罪?当今圣上,心忧难民,见国库空虚竞发内帑之银振灾。你等却如费捕张,如何对得起皇上,如何对得起城外的百姓?”
肃顺一番言辞,说得众人哑口无言,不由齐齐跪下,口称死罪。肃顺见目的达到,嘴里“哼”了一声道:“既有如此休余财,何不舍与灾民来得实际?”肃顺说完,双眼精光四射地盯着下面的群官们,精光之中似带着一丝狡黠。
“呃,这个。。。!”众官员一时不知道肃顺心里想的是什么,一时无言以对。肃顺来的路上早已经想好对策,咸所拨之银只够一地这用,要想将灾情顺顺利利地平抚下去,这少掉的银子自然要从这些下面的官员们身上挤出来。
他是官场老手了,对这些官员们平时捞钱的手段自然清楚,如今咸丰欲历精图治,这北地振灾可能就是第一步,他肃顺自然要拿出些厉害手段来才行。这些个地方官员有几不是家资充盈,有的可以说是家资百万也不差,这些钱都是从哪来,肃顺用脚也能想出来。
不从他们身上窄取,还从哪里窄。河南的大小官员怎么会知道肃顺早已经将“魔爪”伸向了他们,要是知道的话,哪会像今天这样讨好肃顺,怕不早就避之唯恐不及了。一个一个的还在为刚才肃顺发怒担忧不已,用手在擦着额上的细汗呢。
肃顺原本就打算从这些地方官员身上窄取银子来作振灾之用,今天这样做作也不过是为了自己造势而已。见下面的官员们一个个低头不语,大汗淋漓,知道目的已达到才又将脸色转过来,呵呵笑道:“各位都起来吧。本官也不过是为皇上着想。”说完抬抬手,示意群官站起来。
“多谢中堂大人!”群官见肃这样说才恭恭敬敬地从地上站起来。
“如今皇上从内帑拨出一百万两银子来振灾,我意河南、山东两地各分三十万两,两淮之由于波及较广,因此分得四十万两,各位以为如何。”肃顺呵呵地看着群官,眼睛里却满是狡黠,他看群官的眼光就好像是狐狸看着小鸡一样。
“这,这,这。。。中堂大人,这河南一地受灾之地甚广,这三十万两怕是太少了吧。”河南巡抚木春阿道。木春阿也已听说咸丰拨内帑振灾,却不知道这样少。才一百万两,在这河南一地怕还只是凑和着,这还要河南、山东、两淮平分,哪里够啊。于是见肃顺这样说,不禁急了起来。
“唉,这个本官也是知道的,让各位为难了。只是如今国事艰难,皇上连内帑的银子都拿出来了,你们说我们做奴才还有何话可说。”肃顺笑眯眯地道看着堂下的群官,心中冷笑不已,自己做了个圈子套,正等你们来钻呢,见大家都不说话,才又道,“本官已算过了,各地振所需银两,至少也得百万之数,对不对?”
“正是!”堂下又一阵附和。
“既然皇上都已拿出自己的私房钱来振灾了,我们做奴才的,怎么能袖手旁观呢。这欠缺的银数,我看就由我等做奴才的补上。大家回去商量,视情况而定,能出多少是多少,要是还凑不齐,那就由我肃顺补上,如何?”肃顺依旧笑意盎然,只是这次眼上多一丝冷酷。
“啊!”群官显然心里准备不足,这灾慌,自己不从中大捞一笔已经是不错的了,现在还自己倒贴上去,许多人都不禁小声惊呼了一声,堂下顿时议论纷,甚至有人想向前要想进言,但是看到肃顺的眼光时,顿时不由一滞,又退了下去。
肃顺也管堂下群官是怎么想的,仍自道:“各位在这里商量着办,本官先去视查一下灾情。”说着就带着管家,家将出府衙而去了。
“木大人,你看这个怎么办?看中堂大人的样子不像是在说笑啊。”吴章之来着木春阿的身旁小声道。
“哼,什么少的由他肃顺补齐,屁话,还是不要我等一干人的事。怎么办,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你们都回去把银子凑上来就是了。”木春阿是满了,虽然表面上对肃顺恭敬但是毕竟自己是一方封疆,背地里也不怎么将肃顺放在眼里。
这些大小官员,家里哪个没有个几万银子的,只是让这些平时里吸食民脂民膏的官吏们拿出钱来振灾,那还不是像割他们的肉一样,但是现在肃顺用皇帝压着他,他们也没办法。连皇上都拿出私房银来了,他们做臣子的难道敢说个不字,这是什么,这可是大逆不道的罪。
要是肃顺把这些报到皇上那里,别说银子,连命都要丢了。众人商量了一阵,点得自认命苦,各自按官位大小,多的如木春阿皱着眉,出了二十万两银子,其他的有一两万的多少不等,林林总总一算起来,竞有上百万两之多。
且不说众人在府衙里“忍痛割财”,却说肃顺带着张成和几个家将在开封城里视,突然见一处地方挤了一群众正在嚷嚷着什么,肃顺心下奇怪连忙带着人也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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