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懵懂:“小姐?”
南胭眼睛里跳跃着暗芒:“南宝衣说,我不会有嫁妆,更不会有娘家撑腰……可如果,我成为南家的嫡女呢?如果我的名字,上了南家的族谱呢?”
“小姐您忘了吗?上次程夫人要求老爷迎娶夫人,但是被靖西侯一口拒绝了……”
南胭并不在意。
她捂着手炉,转身往寝屋而去:“你明天跑一趟程家,替我约程公子午后去玉楼春喝茶。”
翌日。
南胭在玉楼春雅座里,见到了程德语。
官家少年,青貂玉簪,自是温润入骨。
她垂眸,落落大方地福身行礼,“程公子万福。”
程德语虚扶一把:“你我有婚约在身,何必如此客气?唤我德语就好,或者如南宝衣那般,唤我程家哥哥。”
南胭笑着落座,“今日请程家哥哥出来,乃是为了你的名声。”
“我的名声?”
南胭替他斟茶,柳叶眉担忧蹙起:“这些年我虽然顶着才女名号,但我的出身实在低微,根本配不上你。我害怕咱们成亲之后,你被锦官城的百姓笑话议论。”
程德语看着她。
少女打扮素雅,满心满眼都是他,言语之间,也都是在为他考虑。
这般善良又有才华的姑娘,相当难得。
他握住南胭的手,“我既然要成为你的夫君,自然不会委屈了你。听说南慕昨日回了锦官城,我会让我爹出面宴请他。我爹贵为太守,如果由他亲自给南慕施压,南慕定然会做主,扶正你娘。如此一来,你的身份也会相应抬高。”
程太守毕竟是男人,不可能直接给南老夫人施压。
南慕就不一样了,他是南府的当家男人,程太守完全可以拿出官威和他对话,威胁也好,利诱也罢,逼他答应让柳小梦做南府的三夫人。
所以南胭这些天等待的,就是南慕回府这个契机。
“程公子……”南胭红着脸,羞愧难忍,“我其实不愿意麻烦你的,但我实在害怕连累你声名受损,才出此下策……”
“夫妻本是同林鸟,我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希望娇娇得知之后,不要生气嫉妒才好。程家哥哥知道的,娇娇一直不喜欢我母亲……”
两人共谋计策,却不知早被耳目报给了寒烟凉和南宝衣。
南宝衣今日是来玉楼春拿分红银子的。
却没料到,竟然听到了这么劲爆的一出戏。
寒烟凉拿着绣绷绣花,没再香肩半露,一副从良之后的贤惠模样。
可她笑起来时,仍旧满脸风情:“南胭还真是铆足了劲儿要抬高自己身份……南老板,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南宝衣盘膝坐在罗汉床上,对着窗外雪光,摆弄碎纸屑。
这是她在松鹤院雪地里捡到的。
虽然被撕得稀烂,但通过一些笔画,依稀可以辨认出是权臣大人的字迹。
她猜测,应当是权臣大人给她的回信。
却不知为何被撕得稀碎。
上午,她捧着碎纸去朝闻院问他写了什么,但他不肯说。
她实在好奇,因此决定自己把信拼出来。
她拿着镊子,一小块一小块拼得认真,随口道:“我早就猜到,她会请程太守出面帮她。南胭很擅长利用人心,操纵别人为她做事。但是——”
她微笑:“如果有另一个出身高贵的女人想嫁给我爹,你觉得南府三夫人的位置,还轮得到柳小梦吗?”
“出身高贵的女人?”
“程叶柔。”
寒烟凉微怔。
程叶柔是程太守的亲妹妹,只是这些年与黄氏不睦,因此搬出了太守府独自居住。
虽然年过三十,但至今不曾嫁人。
锦官城里有传言,程叶柔十五岁那年落水,恰巧被南广相救。
南广年轻时堪称风流倜傥,程叶柔一见倾心,宣称非南广不嫁。
只是当年南广已经有了婚约,因此才没嫁成。
这些年来,程叶柔独来独往,完全淡出了权贵圈子。
如果把她安排给南广……
程太守到底是她亲哥哥,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亲妹妹和未过门儿媳妇的娘,自然是亲妹妹更亲近!
寒烟凉莞尔一笑,伸手捏了把南宝衣的小脸蛋,“多日不见,南老板似乎又狡诈了些。”
南宝衣笑而不语。
程家退亲那日,南胭曾前去她闺房嘲笑她。
却被她以嫁妆和娘家相威胁,气急败坏狼狈而逃。
其实她威胁南胭之前,恰巧瞄见了花几上那几封帖子。
其中一封,正是程叶柔寄给她的,安慰她不要为程德语伤心。
程叶柔是个不错的女人,前世她父亲痴痴傻傻,最终被柳小梦抛弃。
后来,听进宫探望她的大哥哥说,父亲被程叶柔收留了。
也算老有所依……
如今老爹才四十出头,如果要娶续弦,她宁愿是程叶柔。
如此一来,即便她将来远嫁盛京城,也不怕老爹无所依靠。
南胭走程太守这步棋,自以为高明,却不知终将沦为笑话。
在柳小梦以为自己即将成为正室夫人时,给她一个“大惊喜”,想想就刺激!
程叶柔眼里揉不得沙子,她进门之后,会怎样对付柳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又会怎样拿捏南胭,那就不是她考虑的范畴了。
寒烟凉想了想,又问道:“可你父亲挺喜欢柳小梦的,即便程叶柔愿意嫁给他,他也未必愿意娶。”
“牵红线这种事,我不是头一回干了。夏晴晴那桩婚,我不是牵得挺好的吗?他俩最后都拜堂了呢。”
南宝衣不在意地说着,小心翼翼将最后一块碎纸拼上去。
然后她盯着纸上字迹,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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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字写了一天,没有存稿的菜,,
新的一年,祝福大家红红火火,万事如意,最重要的是身体健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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