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注定是属于13亿中国人的。当张艺谋执导的2008届běi jīng奥运会开幕式文艺表演在鸟巢拉开帷幕的时候,全世界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在中国、聚焦在běi jīng、聚焦在鸟巢、聚焦在古代四大发明和海上陆地丝绸之与现代科技的完美结合中。东方神韵,龙马jīng神,文明渊源,大国风范,被张艺谋jīng心诠释得如梦如幻、淋漓尽致。中国在欢呼,中国在激动,中国在沸腾。13亿人啊,占世界五分之一的13亿华夏子孙彻底疯狂了:这是我们的奥运,是十三亿华夏儿女的奥运,这个世界上谁也挡不住我们奔向奥运的脚步!激动、赞赏、惊艳、惊讶、嫉妒、愤恨、战栗,在见证中华崛起的神圣时刻,世界的目光复杂了、迷离了。
刘一民的位置站在**广场右侧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面前是激动得近乎疯狂的人群:有扭秧歌的,有敲锣打鼓的,有挥舞着右手高喊中国加油、běi jīng加油口号的,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和狂热交织在一起的笑容,似乎所有人都是幸福的,都是欢乐的,都是开心的。
看着眼前欢乐的海洋,刘一民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他想起接受任务时的情景。那是一个下午,正在国防大学读博士的刘一民接到通知,要他去集合开会。刘一民想,这可稀罕了,自从他由北大保送到这个全军最高学府来读博士,难得有开会机会,对热爱公益活动的他来说真是有点憋疯了,要不是想着自己的将军梦,他都想退学了。今天是不是过错了,竟然有通知让去开会,奇了怪了。到会议室一看,好家伙,学院的领导基本都在,很正规。我晕,这是要干什么东东啊,这么严肃。赶紧站到队伍里。这个时候,中将院长开始讲话了:“同志们,奥运会即将在běi jīng开幕,这是十三亿中国人民期盼已久的体育盛事,也是中华民族全面复兴的一个象征,也是对我们改革开放三十年成果的一次检验,全世界的目光都在盯着我们。但是,总有一些敌对势力,象东突、**、法*功等不法分子,是很不高兴的,他们总是想方设法利用奥运会开幕之际实施恐怖活动,因此,我们要紧急行动起来,保卫奥运会,保卫我们伟大祖国的光辉形象。本来,你们都是在读的本科生、研究生、博士生,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出动你们的。但是,考虑到这是一次难得的实战演练,也是你们的一次锻炼机会,所以,学院党委报请中*军委同意,从学员中抽掉部分骨干,参加奥运会的安全保卫工作。这次任务意义重大,大家有信心没有?”“有”!就这样,刘一民参加了奥运会安全保障工作,任务就是在**广场便衣执勤。这不,已经值了一段时间了,终于熬到了奥运会开幕式。想想自己好不容易申上的奥运开幕式门票和shè击比赛门票都在宿舍的抽屉里睡大觉,刘一民心里不由一阵苦笑。
刘一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běi jīng时间21点15分了,大屏幕上显示běi jīng奥组委主席刘淇和国际奥委会主席罗格先生都已经致辞完毕,下来就是升奥运会旗和点燃圣火了,估计今天晚上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了,不会有什么突然情况出现了。想到收队后可以举杯庆贺,刘一民的心里就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一张脸,准确的说是一张20多岁的有点稚气的脸进入了刘一民的视线。刘一民说不上什么来,就是潜意识里感觉这张脸上的稚气掩盖着一丝与今晚气氛不太适应的决绝,他感觉不对,忙向身边的两个队友打个手势,悄悄向目标接近。可能目标感觉到了危险,目光向刘一民这边看来,见到刘一民几个靠近了他身边,冷笑了一下,突然高喊一声扬手抛出一个易拉罐。“妈的”!刘一民心里狂骂一声,纵深一跃,伸手向易拉罐摸去。谢天谢地!终于接住了。“小心!”“快扔!”“刘一民!”身边队友们的惊呼声传到刘一民耳中的时候,他已经无法做出反应了,随着轰的一声,易拉罐爆炸了。刘一民心里留下的最后一个念头是“完了!老子挂了。”
一阵鸟儿的叫声唤醒了刘一民的意识。他闭着眼,先感受一下。不错,空气很清新,是一种森林里特有的的清新,不过,好像有点冷。很静,没有人声,没有车声,没有都市的喧嚣,也没有乡村的鸡叫声、狗吠声、牛铃声,只有鸟儿偶尔的叫声。好宁静、好安详啊。感触一下手指,很灵活。感触一下脚,能动啊。伸伸腿,很有劲。一切正常,搞定。他放松意识,静静的躺着,让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吸收着新鲜的清冷的空气。好舒服啊,要是再稍微暖和一点,简直比比泡氧吧吸氧都舒服!不对,这是什么地方?我这是在哪里?刘一民慢慢睁开眼,晕,这是什么地方,一眼望去,莽莽苍苍,真的是大森林啊?自己怎么躺在枯草地上啊?神啊,这是怎么了,一个易拉罐就把我炸到森林里了?
刘一民的脑子不停的转,这是怎么回事啊,明明是在**广场值勤,怎么到了这里呢?那个易拉罐是烈xìng炸弹,自己伸手接住后,爆炸了。那应该是把自己炸的四分五裂才对啊,怎么躺在这荒芜人烟的森林里呢?季节也不对啊?执勤的时候是8月上旬,怎么这里的树叶都落了,草也枯黄了,天气也有点冷啊?神啊,真的是搞不懂啊。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看样子不象是běi jīng周边地区,那里没有这么好的森林。得马上找人问问。
刘一民站起来,看了看身上,穿的还是值勤时的便衣;踢下腿,长期锻炼的力道还在;摸摸脸,还是那么光滑;摸摸小**,好像又长粗了点、长了点。幸福啊。跳一下,身子好像轻了许多,一跺脚,嗖地一声就拔起来了。赶紧练一遍武当拳,晕,想不到练了10几年的武当内家拳今天才算是练到家了,眼到手到,身随意走,内劲一圈一圈的往外迸发,哈哈,就是师傅看了,估计也要咪眼微笑了。再练军体拳、长拳,形意拳、八极拳、八卦掌,越练越惊喜,越练越起劲,过去做不到位的动作现在全部融会贯通,拳劲到处,呼呼生风,直yù摧枯拉朽。一套套拳术练下来,脸不红,气不喘,相反,内劲澎湃,浑身都是力量,说不出的舒坦。这下好了,成功夫之王了。要是将来毕业后做不成将军,还可以打拳击,说不定很快就成世界拳王,美元大大的,黄金钻石大大的,美女呢?哈哈,大大的有啊。
要是这个时候旁边有人,就会看见一个很意yín的场面:一个很英俊的小伙子,仰面向天,眼睛睁的溜圆,哈喇子流的老长老长的,嘴里念念有词
一阵枪炮声打断了刘一民的意yín。哪里打枪?刘一民一下就扑到在地上,用耳朵对着地上仔细一听,确实是炮声,似乎枪声也很密集。一定是军事演习。刘一民想,全军年年搞演习,整天都是红蓝对抗,就像演戏一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象美军伊拉克战争一样,来点真格的,让那些**、东突、**和把国旗插上钓鱼岛的小rì本也感觉一下什么是后悔、什么是害怕。不管了,现在先考虑走出这片森林,到演习场地观摩一下,然后再归队。
摸了摸兜里,手机、钱包都在。拿出手机,先给一个小组的战友打个电话,报一声平安。怎么没有信号啊。晕,现在什么时代了,珠峰上都有手机信号,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没有信号?不管了,走,去看军事演习。
森林里没有,等刘一民披荆斩棘跑到枪炮声附近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是褴褛不堪了,看上去就象电影里演的旧社会的叫花子一样。他没有直接往演习场跑,万一演习来真格的,不打演习弹打实弹,那不是太危险了么。他看了一下地形,跑到枪炮声附近的一个山头上,向下一看,登时就乐了,还真的是在拍电影。对面山头上正在进行争夺战,守山头的穿的好像电影里红军的衣服,阵地上还插着一面破破烂烂的红旗;攻山头的穿的好像电影里**的衣服,当官的拿着手枪吆喝着,士兵端着枪,猫着腰向上爬,后面还有督战队。再往自己所在的山头下面一看,半山腰是**的炮兵阵地,一溜十二门老式迫击炮,正在往对面山顶红军阵地打炮。没意,不知道是哪个剧组在拍戏,去看看吧,顺问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刘一民正要下山,身后突然传来枪声,他转身一看,十几个红军正在往他所在的小山头跑,后面跟着一群**士兵,边吆喝着边开枪。他正想打招呼,一颗流弹落到了他的身边,捡起来一看,弹头是老式的铅弹头,拿在手里还烫手,拍电影怎么会用实弹呢?再说21世纪的中国,除了博物馆,哪里能找来这样的古董子弹啊。再往下一看,后面怎么没有跟摄像机啊?他转身再往对面山头看去,**快攻上山头了,红军已经跳出战壕,双方手榴弹加刺刀,刀刀见血,枪枪要命。神啊,这不是拍电影,是真枪实弹的战斗。看来耍大发了,难道那个易拉罐把自己炸回到了30年代的国内革命战争时期?神啊,我该怎么办?
刘一民急的汗流满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好好的值勤竟然弄成了被炸穿越。父母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他们都是普通公务员,一辈子谨小慎微,所有的积蓄都花在儿子身上,希望儿子平安幸福。刘一民两岁的时候就上幼儿园,小的时候很聪慧,学过书法、绘画、钢琴、声乐,每年五一和暑假,父母都带他出去旅游,说是增长见识、开阔眼界。有一次去武当山旅游,遇见了他的师傅,一个高高瘦瘦、不知道多大年纪的道长。那年,刘一民7岁。从此,每年暑假和寒假父亲都送刘一民到武当山陪师傅。师傅在武当山没有什么地位,别人都说他是野道人,从不参加武当山组织的各种道会。除了练武外,师傅只是嘱咐刘一民在每年5月13rì张三丰祖师诞辰的时候,要沐浴更衣,在家上香,背诵心法。师傅把自己的一身本事毫不保留的传给了他,他成了武当龙门派的正宗传人。十年下来,刘一民的武功和见识都大有长进,动静坐卧,举手投足,一派少年高手风范。高中毕业那年,他们老家出了个全国武术散打冠军,也是刘一民少年心xìng,忍不住技痒,在冠军回家探亲的当天晚上,就约请冠军指点,结果是冠军从此不再回老家了。接到考上北大的消息后,刘一民的父母激动的见人就握手,父亲还天天在家里哼着“谁家的状元郎”。谁知道大一军训时,教官发现刘一民很有shè击天赋,就试着让他多打几发子弹,结果发发十环。带队的教官是个连长,年轻人爱突发奇想,想着要是把北大才子拉到部队发展,说不定是自己一生做的最了不起的贡献。因此,教官就刻意和刘一民交朋友,暑假的时候就拉他到部队去训练,一来二去,刘一民就迷上了军事,做起了将军梦。北大毕业,就保到国防大学硕博联读。眼看着前景一片灿烂,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易拉罐把这一切都结束了。想着父母接到噩耗肝肠寸断的情景和老道师傅、年轻教官对自己的期望,刘一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扑腾一下就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