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没想到对方长这么漂亮。
而且纤弱娇小,软软嫩嫩。这模样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气小姐,能干什么活?
不过受人之托,他还是把少女带上一趟列车,道:“里面有制服,你找一套换上,第一天不用做太难的任务,待会儿在车厢里巡视就行了。”
说完,见少女身形娇小单薄,有点怜爱心,又补充:“制服有带披风的,嫌冷的话多披一件。”
大清晨还是有点凉意的。何况这女孩看起来身子骨挺弱。
喻楚点头道谢。
她到换衣间找了找,找到一件没拆封的,才换上。
虽然衣服是新的,但女孩皮肤娇娇嫩嫩,被粗糙的制服布料贴着,还是微微泛了红。她皱起眉,拉了拉衣袖,把细嫩手臂上的红痕遮住。
原主体质畏寒,喻楚便披了件黑色披风。
经理见她小个子白嫩漂亮,想不通喻父为什么把好好的娇小姐送来这里,还让她工作。他摇摇头,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清晨的太阳慢慢升起来。
车站开始了运营。
乘客们渐渐涌入列车,开始嘈杂。
喻楚来都来了,也没偷懒应付,于是扬起笑脸,在列车里帮乘客们找座位和放行李。她修炼了武神术,哪怕面上仍旧娇小孱弱,但放行李却十分轻松。上车的乘客见到这么漂亮的少女,居然在做乘务,都有些讶异。
女孩一看就不是贫苦人家,气质像大家闺秀,长得又漂亮,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做乘务。
*
*
另一边。
喻贞宁和喻父到了沈府。
看门的人见到他们,简单询问了两句就进去通报,言语间也没什么尊敬,让喻贞宁有点不悦。
自己未来是沈府最尊贵的女主人,这门房却没有一点眼力见,对她的态度就像对待什么穷亲戚……喻贞宁最受不了别人慢待自己。
她微微咬住下唇,等待通传。
最后终于见到了沈元博,说明来意之后,对方却讶然道:
“找小叔叔?那不巧了,我小叔叔早上出门了,不知道多久才回来。”
喻贞宁想起那个颀长身影,下意识问道:“他去哪儿了?”
沈元博想了想,道:“不知道,带上了几个警卫,也没有穿制服,是便装出门的,应该不想被认出来。不过听说火车站那边最近有几个特务接头,或许是亲自处理这件事情。”
火车站?
喻贞宁和喻父对视一眼,脸色都刷地白了。
——小女儿在那里!
三爷昨天还敲打他们喻家,少和营运公司往来……
如果今天在营运公司见到喻家的小女儿,不就认为他们是阳奉阴违?
到时候可不是小事了,惹了中六省最权势滔天的人,对方不高兴,他们全家都得死!
喻贞宁先稳住情绪,心里埋怨父亲为什么让妹妹去营运公司当什么乘务,但嘴上还是安慰:
“父亲别急,三爷日理万机,应该不会专门调查过妹妹,妹妹养在深闺,三爷不知道她长相,就算见了也认不出来的。”
喻父咬牙,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点点头:“但愿如此……”
*
喻楚正帮一个大婶摆好行李。
她个子娇小,踮脚放行李时动作有点吃力,尽力把包裹往里面退。旁边的大婶好奇问:“大妹子,你这么漂亮,细皮嫩肉的怎么在火车站打工?”
喻楚道:“家里让我来。”
她心里吐槽。
可不就是家里让来么。
见她不想多说,大婶也没追问,却自动脑补了一个悲惨身世,感叹地摇了摇头:“小姑娘小小年纪在这里打工,不容易啊。这地方人多,人杂,你长这么标致,可不安全。”
旁边的大妈也加入讨论:“对呀,要我说,这么标致,都可以去那什么百乐门做歌女了,别看歌女要卖唱,那工资可高了,达官贵人争着送礼物呢,可风光啦。”
“梨园也不错啊,涂点脂粉,扮个花旦小生的,学两句唱腔,当个台柱子也赚钱呐……”
一群女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喻楚礼貌笑笑,离开这节车厢,到靠近门口的车厢里去。
和她同班的乘务是个年轻人,一直在打量她,此时终于忍不住,慢慢蹭过来问:“你是新来的?”
喻楚看他一眼,礼貌打招呼,“你好。”
年轻人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姑娘,而且白嫩娇气,像个大家闺秀,于是又兴奋地围着她问了些话。
喻楚懒懒应着,恰巧车门口有乘客进来,她便走过去帮忙拿行李。
进来的是个中年男人。
见了她,顿时多打量了两下,贼眉鼠眼的,笑道:“嘿,火车怎么招这么漂亮的妞儿,给坐车的人消遣的?老子坐个车,还以为在逛青楼。”
“……”
喻楚正转身踮着脚放行李。
听了中年男人这话,差点把行李砸他脸上。
但她还没转身,后面就贴过来一副油腻肥胖的身子,男人调笑的声音就在后面,哈哈大笑道:“小美女,看你个子小还这么辛苦,叔叔帮你一起放啊?嘿嘿嘿嘿……”
喻楚往身后瞥了眼。
刚刚殷勤搭话的年轻乘务员,此时看着男乘客欺辱同事,却畏畏缩缩不敢上前了。
周围也没人站出来。
都是一副低头生怕惹事的模样。
恰逢乱世,生活已经很艰难,没人有闲心关注别人的悲惨。
喻楚有点纠结。
自己要出手教训这个人,怎么才能不动声色,不暴露身手?
她灵巧弯腰,从胖子手臂中轻松钻了出去,没让对方碰到自己,表面还客客气气道:“这位先生,请你自重,不然我要叫列车保安了……”
“你叫啊,”没想到对方不仅一点也不怕,还有点得意洋洋,“谁不知道我刘强是地龙帮罩的,你问问保安,太敢动我?怪就怪你这小娘皮长得真好,刘哥很久没这么心痒痒了。”
变态!
喻楚心里骂了句。
光天化日,居然还玩强抢民女。
她往车门口退了一步,琢磨着对方如果扑过来,自己干脆跑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