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云夙音坐在马车上后,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头翻了个白眼,不用想也知道估计又是云家那一窝子在念叨她了。
云夙音懒得去想侯府里那一堆子糟心事情,只掀开车帘朝着马车外面望去。
马车在街头走着时,路途不算颠簸,而周围路旁还有不少小贩叫卖的声音。
那些古色古香的装扮,泛着古意的建筑,处处不在提醒着她,这里是名叫大晋的古代,而不再是她曾经所在的09区,也不是她曾经生活的年代。
云夙音以前只在电视剧和一些影视城里瞧见过古代的这些东西,这会儿撩开车帘靠在马车上朝外看去时,瞧着什么东西都觉得格外的新奇。
京城四处都是繁华,那落雪之后,周围的建筑之上有着一层白色,而街头那些摆放的小摊上烟雾缭绕的,不少过路的行人都在那些摊子前驻足。
云夙音隔着幕笠望着外面,外头也有不少人打量着车内,只瞧见车窗里露出来带着面纱幕笠的身影时,就猜着是哪户官家小姐出门,又连忙都避让开来,
马车在城中走了一会儿,绕过了最热闹的方式之后,又过了两道巷子,最后才停在了牙行之前。
云夙音进去牙行时,那赶着马车的下人也连忙跟了进去,一副生怕她跑了的样子。
她斜睨了他一眼,那人连忙低声道:“小姐,这牙行里人多眼杂,三教九流都有,小的跟着您免得叫人冲撞了您。”
陈嬷嬷可是吩咐过了,叫他绝对不能离开二小姐的身边,也不能让人瞧见了二小姐的容貌。
云夙音也知道他心思,倒也没为难他:“你叫什么?”
“小的陈齐。”
云夙音惊讶:“你和陈嬷嬷什么关系?”
沐恩侯府里的下人,大多都只有名没有姓,而像是眼前这种连名带姓都有的,几乎都是后期才因为其他原因卖身入府,或是留在府里签了活契,到了年头就能离开的。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侯府之中伺候多年的老人,连带着各自亲戚带入府中的那些人。
陈齐原是不想说,可也知道这事儿瞒不住人,到底还是老实说道:“小的是陈嬷嬷娘家的侄儿。”
云夙音恍然,难怪陈嬷嬷敢放她出府,还只叫一个人跟着,感情是将自己的亲侄儿都派了出来了。
“陈齐是吧,你走前面。”
陈齐原本听着二小姐问他姓名时,还担心她知道了之后会迁怒他不愿意让他跟着,可没想到她知道自己和陈嬷嬷的关系之后半点反应都没有。
见她答应下来让自己跟着,陈齐顿时松了口气,连忙说道:“小姐这边请。”
牙行里面的人都是见惯了高低富贵,一眼就能瞧出谁是买主。
见着门前进来的云夙音二人时候,里头的管事就是眼前一亮,连忙迎了出来。
“二位贵人不知是想买些什么?丫头奴才,房契地契,咱们这儿都有。”
陈齐见云夙音没开口,便说道:“我家小姐想要挑几个丫头,要乖巧机灵的。”
那人上下看了云夙音一眼,虽然没瞧见幕笠后遮着的容貌,可单只是身上穿着戴着的东西,就足以让他眼前一亮。
那斗篷是顶好的白狐皮毛,上头纹边儿的全是金丝,发间的玉簪用的是白如羊乳剔透晶莹的暖玉,这姑娘行走间露出斗篷下的衣裙,是最好的云锦。
一匹就得百金。
这可是个有钱的主儿。
那管事的脸上笑容更盛,顿时笑起来:“那姑娘可是来对了,我这里的伢子都是最好的,您呀想要什么样儿的都有,只是这价钱……”
“价钱没关系,只要合我心意就行。”
云夙音刚拿到了林氏的嫁妆,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更何况这银子回头还指不定谁出。
她隔着幕笠瞧了一眼周围说道:
“我要模样端正,乖巧机灵的,最好识字的,若有会武的也行。”
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不要年纪太小的,也不要身子骨弱的,最好已经知事的年纪,买回去就直接能够做事的人。”
云夙音最初时是想要买几个年纪小的,可是思及她往后没少要跟王氏她们闹,而且她既然要留在京城,往后探查消息什么的,总不能每次都她亲自来。
年纪太小虽然可塑性高,可是性子不定,也未必会太过畏惧生死。
她想要训练出来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少说也得几年时间,可若是买几个已经长成了而又机灵的丫头带回去,只要带回去教上一段时间就能直接留在身边用。
云夙音倒是不怕有人会背叛她,随意喂点药就能拿捏住他们,而且成年有底子的人也容易培养出最好的探子来,到时候她想做什么也容易的多。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可她原来在09区的身体已经死亡,十之八九会一直留在这地方了。
云夙音从来都不是会将自己安危放在旁人身上的人,更何况这个年代身份地位决定一切,高位之人随时能取下等之人性命,未雨绸缪之下,她也得有点儿自己班底,这样以后就算遇到什么麻烦也不至于连个帮手都没有。
那管事的闻言立刻就知道了她想要什么样的人,连忙笑着道:
“这容易,只要姑娘您舍得银子,我这儿什么样的人都有,包您满意。”
“您先里头请,我这就让人去挑合适的人带过来,再让您一一过眼之后慢慢挑选。”
云夙音喜欢爽快人,闻言直接带着陈齐跟着那管事的进了牙行里面。
屋中烧着碳盆十分暖和,云夙音只解了斗篷却未曾取下幕笠和面纱。
那管事的也是聪明人,虽然有些好奇这姑娘长相,却丝毫没有打探,反而只是让人送了茶水过来后就站在一旁等着。
“你们这牙行瞧着挺大的,京中像是你们这样的多吗?”云夙音像是好奇随口问道。
那管事的顿时笑起来:“这姑娘可说错了,这京里头做牙行生意的虽然多,可能比得上咱们这家的那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