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音闻言恍然。
难怪刚才她进来时被阿萝扑出来的时候就直接下了死手,她手里抓着那匕首要是换成寻常人,非被直接割破了喉咙不可。
感情这院子之前进了贼?
云夙音听着几个丫头的话后,眉心紧蹙。
沐恩侯府里的守卫虽然不如摄政王府,可是那些巡逻的护卫也不是吃干饭的,更何况锦绣苑虽然宜居,内里瞧着也极好,可却是在整个侯府最偏僻的地方。
就算真有贼人,又怎么可能这么巧避开前头那么多院子,偏偏挑中了她这边的?
云夙音沉声道:“那贼呢?”
阿萝抿抿嘴:“跑了。”
“跑了?!”
云夙音眼神微眯。
澄儿在旁委屈说道:
“当时阿萝和冬菊她们已经打伤了那人了,还卸了他的胳膊险些将人抓住,可是没想到刚好碰上大小姐和夫人过来。”
“她们发现有贼就又喊又叫的,惊动了府里的护卫,人污糟糟的涌过来时,不仅没有拦住那个贼人,反而还被那贼给趁乱跑了。”
澄儿对于云姝月和王氏从来没有好感,而且她们之前还有前科,害过自家小姐,此时对着云夙音时她就忍不住告状说道:
“小姐,你说那贼会不会是夫人他们叫来的?要不然她们怎么会那么巧刚好就在那个时候过来,要不是阿萝拦着她们,当时她们就该闯进来了。”
“还好奴婢机灵扮作了你才把她们给骗了过去,要不然她们铁定知道小姐不在府里了。”
云夙音闻言却是微皱着眉,片刻后摇摇头道:
“应该不是她们。”
先不说王氏和云姝月刚在她手上吃了大亏,被云老夫人教训了一通,她们明知道云姝月大婚在即,这种时候不可能来招惹她,否则万一激怒了她闹出什么事情来,她们吃不了兜着走,还会坏了云姝月和四皇子的婚事。
就说王氏母女那性子,她们要真知道她不在府里又“失踪”了几日,也不该去找个什么贼人过来,该是直接去找云黎安和云老夫人告状才对。
哪会事后被澄儿轻易糊弄了过去,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最后却连她不在府里都不知道,白白弄了一通之后却什么事情都没有。
那贼人应该不是王氏母女派来的。
云夙音摸了摸下巴,有些怀疑是不是云锦元那个小兔崽子搞的事情,看着澄儿道:“云锦元这几天来过吗?”
澄儿摇摇头:“三公子那天晚上回去之后就请了大夫,他怕是不敢告诉老夫人他们,结果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被夫人知道了,捅到了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气恼小姐殴打三公子,还传了奴婢去问话。”
“奴婢就照着小姐的吩咐告诉老夫人说三公子动了刀子的事情,还说您被三公子气病了,这段时间不见外人,老夫人居然就饶过了小姐,罚了三公子禁足。”
“这几天三公子一直都在他房中没出来。”
云夙音闻言冷笑了声,云老夫人还能为着什么,不过就是为着她在云姝月大婚之前“病”了正好合了她心意。
怕是那老太太还盼着她病的越重越好,最好是连床都下不了了,这样好能让云姝月安安稳稳的嫁进四皇子府,免得这桩婚事再生波折。
论心狠,那老太太可不比云黎安差。
不过一个流于表面,从头到尾都没在意过这个女儿,而另外一个还撑着向佛仁善的面具,假装着慈善祖母暗地里伪善心狠罢了。
这母子二人一脉相承的狠毒。
云夙音嗤笑了声后,也明白了那闯进锦绣苑的贼怕是也跟云锦元那白眼狼没关系,那到底是什么人,居然瞧上了锦绣苑,甚至大半夜的闯进这里来?
云夙音摸了摸下巴有些疑惑,不过眼下事情已经过了,那小贼都已经跑了,再想要追究怕是不容易,倒是云夙音也总算是明白自己这几个丫头怎么会大半夜的都聚在自己房里了。
云夙音见澄儿模样安慰道:“好了,我回来了就不怕了。”
澄儿低声道:“小姐,您这几日去了哪里啊,您知不知道奴婢都快担心死了。”
之前云夙音“失踪”半个月,好不容易历经凶险回来之后,才没几日又不见了踪影。
那夜她走的匆匆忙忙,澄儿既是怕自家小姐出事,又怕主院的人会过来察觉到云夙音又不见了的事情。
王氏母女不安好心,要是知道小姐又不见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还有老夫人和侯爷怕也不会护着小姐,这几天澄儿过的提心吊胆,没一天安生过。
云夙音瞧见澄儿眼下青黑,而阿萝也像是许久未睡,神色有些萎靡,她也知道她这几天突然不见怕是吓住了自家这几个丫头,她柔声说道:
“我就在京城里面,离府里也不算远,不过有些事情耽搁所以回不来。”
澄儿想问什么事情,可张了张嘴到底还是停了下来。
她察觉到小姐和之前有些不同,而且就像是上一次南地的事情一样,小姐如果要告诉她的话肯定会直接与她说,可小姐如今只是这般含糊,想必是不能说的。
澄儿说道:“小姐回来了就好,下次再有事情小姐也得捎给音讯回来,不然奴婢会担心的。”
云夙音见小丫头没有追问,反而乖巧至极的绕开了话题。
旁边阿萝和春梅几人也没问话,都守着自己的分寸。
云夙音眸色忍不住温软了下来,揉了揉澄儿的额发说道:“放心吧,要是真有什么事情,你家小姐也会保护自己,倒是你,几天没睡好了吧,快去休息。”
她说完之后看向阿萝,也是满意道:
“你的擒拿手学的不错,只是一眼就记下了那么多,果然有习武的天赋,这几天辛苦你了。”
阿萝被夸奖之后,神色有瞬间的不自在,低声道:“奴婢还差的远。”
她还记得云夙音之前在牙行朝她动手的时候,轻易就将她锁拿不说,只按着她一处便让她动弹不得,她不过只学了个皮毛,要不然那天夜里也不会让那小贼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