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定二十八:怪物猎人(十)
两条小触手如同两条灵蛇一般游上了单子魏的脖子,其中一只按之前那样勾住了单子魏的后脖,触手尖儿欢喜地蹭着喉结,另一只则是顺着衣领试图往衣服里面钻。单子魏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他条件反射地将那只不知好歹的小触手从衣领上往下扯。
“嘶——”
单子魏有些愣愣地看着被他攥在手中的小触手,他原以为要费一番功夫,却没想到非常轻易地就将小触手拔了下来。
被单子魏捉住的小触手晃了晃触手尖,反客为主地缠绕起单子魏的右手。它在单子魏的右手上打了好几个圈,再次将单子魏的右手裹得严严实实,触手尖儿轻轻挠着单子魏的手腕:一下,两下……
被双管齐下的花痴病很快就呼吸急促了,汗水从额角流下,粘湿了鬓角的白,单子魏现在非常急,而且是那种非常恐慌的急——他现在根本不知道怪物究竟想要做什么!
之前单子魏还能隐隐约约猜出怪物的意图,可以有针对性地进行对抗,但现在他完全不知道怪物的目的何在,根本无从下手。
单子魏无意中瞥到他那咆哮而下的红桃sp(喜),整个人都不好了——怪物该不会是以为这是他的弱点,正要利用弱点磨死他吧?
恩,这确实是“弱点”,甚至能够杀死花痴病的“弱点”。可怜的单子魏过去23年……阿不,过去233年中从未遭受过如此架势,他宁可怪物用触手拗断他的脖子,也不想这样被温水煮青蛙一样折腾死。
于是单子魏开始奋力挣扎,然而还是那句话,某只花痴病处于叫破喉咙也没用的境地——无法移动,双手被困,单子魏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耸起肩,偏头去蹭,试图挤掉脖子上的小触手。
“啪。”
一滴汗水恰好落在怪物的小触手尖上,像是雨水打在芭蕉叶上弹动又滑下。怪物顿了顿,触手尖拐了个弯,追踪着汗水的痕迹。它摸到单子魏有些汗津津的侧脖子,暖热的皮肤因为激动而泛着红,并且蒙上了一层透明的水色。
湿漉漉的,就像它一样。
很快的,单子魏就现怪物的触手出现了某种可怕的变化。与他右手纠缠得难舍难分的小触手沁出了红色液体——咋一看他还以为触手缠得太用力而流血,很快单子魏就现那红色液体并不是什么血,而是怪物主动分泌的一种汁液,如同过于浓郁的红葡萄酒,散着一股粘腻腥甜的味道。
绯红的液体从交缠的双手流下,顺着单子魏的手臂一直流到了肘部的袖口,看起来有种煽情的艳丽。单子魏感觉脖子上传来滑腻的触感,即使看不到,也能想象出怪物将它分泌的汁液在他脖子上涂抹得到处都是。单子魏没有感受到灼烧的痛苦,说明这汁液并不是类似硫酸之类的腐蚀性液体,也不像之前那脓水具有强烈的粘力,而是非常滑非常腻,像是熟到快要腐烂的甜蜜水果,一碰就流出的浓稠汁水。
当柔软的触手滚着满手的汁液在皮肤上轻轻按着并一下一下地移动时,那滋味……可以从白青年一泻千里的红桃sp看出端倪。
“嗯……”
单子魏用力眨了一下眼睛,已经恍惚的眼睛恢复了一点清明,他已经开始有点失控了。
好、好想做……
红桃sp转眼间掉了将近三分之一,脑子已经开始混沌的单子魏勉强记得他还有一个回复红桃sp的法子,他微微张开一直抿紧的嘴,声音未出,靡丽的喘气却泄了出来。
“嗯哼……我……喜欢……你……”
单子魏只记得这是救命的方法,却忽略了这句话对怪物同样有效。怪物圆溜溜的大眼睛中装满了单子魏的倒影,它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舞,越用力地摩挲单子魏的皮肤,贪恋地听着白青年夹杂着喘息的低语。
当单子魏意识到这是个越来越糟糕的死循环时,已经晚了。他不想死在花痴病的作用下,因此在触手的“撩拨”中,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它所希望听到的话语。
喜欢,喜欢,我喜欢,你。
银黑袍的玩偶微微偏着头,侧耳倾听单子魏被喘息模糊甚至有些呜咽的表白,它轻闭着眼,面具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
“……喜……欢……唔!”
单子魏大口大口地喘息,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样,透明的汗水和红色的汁液混在一起,在皮肤上狼藉不堪。要不是因为是在游戏里,单子魏早就开始禽兽了,但也正是在游戏中,所有的欢愉没有集中在某一处,而是弥漫全身的每个角落,酥麻得连指甲都软。这样一来,别说单子魏是个花痴病,就算是个普通人,也会敏感得一塌糊涂。
单子魏边喘边说的度根本赶不上红桃sp掉落的度,眼看着就要心灵崩坏——事实上某只花痴病已经各种意义上地快崩溃了——远处模模糊糊地传来一声叫唤。
“——扇子——”
怪物停住了,单子魏连回sp都顾不上,亡命大叫:“我在这里——!!!”
近乎凄厉的叫声似乎惊住了来人,很快就有“啪啪啪”的脚步声迅向这边靠近,然后突然停住,杀破狼的声音遥遥传来,但比之前近了很多。
“扇子——你在这堆石头里?刚刚的爆炸是你弄的吗——”
听到伙伴的声音,单子魏的心安定了不少,连带着脑袋也清明了一些,他先是快表白了一次以回复红桃sp,然后才回复杀破狼的话。
“先救我出来,我再——啊!”
“扇子?扇子?”杀破狼的声音充满了紧张:“你怎么啦?”
“……、……怪物,攻击我。”
单子魏艰难地侧着脸,气若游丝地说。刚刚怪物趁他不差,两只小触手一并勾着他的脖子向下拉,快得单子魏只来得及偏过半边脸,就啪地一下撞上了怪物的伞冠。这一次,怪物贴住单子魏就不肯撒手了,两只小触手在单子魏的后脖子交错,就像是一个孩子伸出双手紧紧揽住父母的脖子要他们抱。
虽然这样脸和怪物毫无缝隙地贴着很心惊胆战,但至少怪物再没有“撩拨”他了,体内的热潮最后肆虐了一会儿就渐渐归于平静。
“怪物在里面?”
单子魏惊讶地张大了眼,试图穿过层层叠叠的石头看向外面。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看来外头不止杀破狼一个,单子魏想到之前的脚步声,刚刚实在太过混乱,没有现跑过来的脚步声是复数的。
“他们是?”
单子魏这话明显是问杀破狼,杀破狼也很快就回复了他:“就是光头说的支援啦!都是高级玩家——”
“这些以后再说。”男人打断杀破狼的话,向单子魏问:“你和怪物被埋在里面?”
男人的声音很洪亮,带点居高位者的颐指气使。单子魏对此感到高兴,是高级玩家,而且又这样善于号命令,至少也应该是一个队伍的队长——他深怕系统又给他们送来一群乌合之众,想来系统也觉得再这样坑下去游戏真没法玩了。
单子魏非常配合:“是的,石头堆里形成一个缝隙,我和怪物都被压在这缝隙里,无法有大动作。”
“你能确定你的位置吗?”男人说:“我们好营救你。”
单子魏刚想说“不能”,却突然想到他还真有一个可以确定位置的装备。他的左手卡在石头里,所幸手腕上的多功能仪表盘还露着。怪物自从揽住了单子魏后就没动静了,除了在单子魏试图挣脱束缚起身的时候会警告地收紧触手,因此单子魏只能以一种非常扭曲的姿势给仪盘上了电池,点开了模式二,仪盘投射出来的雷达扫描图上出现了附近的七个热源,其中五个红点在左端,应该就是杀破狼和新来的四名玩家;两个红点在中心,也就是单子魏和怪物的所在地。
“你们向前走一步我确定一下方向……好了,你们右前25度,4.7米就是裂缝的位置了。”
“很好。你再忍一下,马上就能解脱了。”男人说完后,开始向身边的人下指示:“天涯、红尘,度布置t阵!”
“交给我吧,春秋老大。”
一个年纪不大的男生大声地应着,另一个人嘻嘻笑了一声,显然是个妹子。单子魏听着动静勾勒出外面的情景,那个男人——应该叫.春秋什么的,不出所料是一个队伍的队长,天涯和红尘是他的队友,从相近的名字来看他们应该都属于同一个团体。
单子魏还没想得更多,就听到杀破狼在外面大叫:“喂,你们干什么!”
“炸开石头救你朋友啊。”
“你们摆放的明明是t.n.t!爆炸后我朋友别说救,早成灰了!”
拿着火石的红尘竖起柳眉,有些不耐地看向挡在前方的杀破狼:“你还想不想通关了?”
“想!”杀破狼理直气壮地说:“我朋友也想!”
刚想说“那就让开”的红尘顿时无语了,开始与杀破狼对掐。
“我在车上看了资料,这怪物最初只有士兵级吧,直接让你们当养成游戏给玩到主教级了!主教级的棋子你以为好打吗,死一个人就解决它还算是最好的呢!”
还真是“马上就能解脱了”,单子魏听着上方的争执,默默吐槽春秋刚刚的话。不得不说春秋他们的做法虽然狠,但却是非常有效的,单子魏憋屈了一阵子,还是准备向外喊,劝说杀破狼同意春秋他们的做法——他并不是圣母,只是权衡了自己死和闹到最后包括这样对他好的杀破狼一起死,选择了前者而已。
况且早死早生嘛,单子魏苦中作乐地想,这个棋盘结束后,他还有时间再开一轮棋盘。
“杀……”
“轰——!!!”
整个石堆都炸开了,在房屋晃动倒塌之间,红尘还拿着火石傻傻地说:“我还没有……”
“快离开这里!”
春秋的大喝叫醒了被一连串变故惊呆的众人,所有人都开始向外跑,其中度最快的天涯边跑边头贱地去看后背。
“我的娘亲呀——”
一条充斥了整个视野的红色触手宛如一辆大型火车,气势汹涌地向他们冲来,摧枯拉朽地摧毁了路过的墙壁和地板。天涯吓得魂飞魄散,两步做一步地从窗户往外跳——楼梯已经被巨型触手压垮了——其他人也追着天涯的足迹跳出窗户。
轰隆一声,窗子瞬间被触手挤碎了,最后的杀破狼只用慢上那么一秒,就会被巨型触手像是拍苍蝇一般糊在窗户上。
杀破狼落在草地上滚了一圈,后怕地拍拍胸脯,幸好她有一双坠落伤害减半的鞋,否则四楼的高度足够她喝上一壶。其余四人等级都比杀破狼要高,自然有各自保命的方法,于是一群人或蹲或站在医院内院的草地上,抬头呆若木鸡地仰望着上方的怪物。
医院的四楼已经塌了一半,在纷纷扬扬的石灰粉中,一颗形如心脏、白里透红的巨球镶嵌在破开的楼层间,数条狰狞的触手软软地趴在墙壁上,懒洋洋地接受着太阳的洗礼。
天涯话都不利索了:“城城城堡级……?”
更震惊的在后头。
“它、它核心上的是什么?”
被突然膨胀的白伞冠包裹、险些憋死然后又被猛得弹出的单子魏在巨球顶上摔得七荤八素,他刚想爬起来,就有一片阴影笼罩,单子魏只觉得后背被什么一压,整个人啪叽一下又被按回球上,眼睛正好与下方的人对个正着。
围观怪物用触手尖镇压白青年的春秋一行人:……
被怪物开开心心顶着的单子魏:……
求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