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之礼忍着痛站了起来,挥手撤了都天性斗阵,嘴角漏出一丝尴尬的看着已经应声站起来的二人,他有些无力的说到:“小师叔,小师妹。你们怎么来了。”
原来,这守在向之礼身边的不是别人,正是无情和崔莺莺。无情和崔莺莺快步来到了向之礼身边。看着眼前伤城这样的向之礼,崔莺莺的眼中顿时泛起了泪花,那焦急、心痛、担忧的情绪顿时就是写满了脸上。不等向之礼开口,崔莺莺一把就是抓住向之礼的手,啜泣着问到:“向师兄,你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吧。”
“哎哟~”似乎是被崔莺莺捏到了疼处,向之礼的五官都歪曲了。这一下把崔莺莺吓的急忙放开了手,异常担忧的看着向之礼。不过向之礼却是勉强的挂上了平时的笑容,说到:“小师妹莫担心,我没事。”说完,又是“嘶~”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
无情此时赶紧上前想要扶住向之礼,可是看着他满身的伤,那抬起的手愣是没有地方放。犹豫了半天,无情终究还是放下了手,关切的问到:“礼儿,你如今的伤势如何?除了这些外伤,别的有何不妥的?”
向之礼似乎很是疲惫一般,他有些费力的抬了一下眼皮,微笑着说到:“小师叔莫担心,我体内的真元还有些紊乱,想必调养一段时间便会好的。对了,小师叔你们怎么会来这里的。”
听到这里,一旁梨花带雨的崔莺莺居然是难得的先开了口,只听她带着哭腔的说到:“向师兄,本来那日你说要出城几天,妾身和小师叔便先回了住处。哪不知这一等便是三日之久,小师叔担心你的安危,便和妾身商议是否来寻你。后来妾身忽然想起师父赐下的一件法宝。这件法宝其实并没有多大用处的,但若是我御雷宗弟子在左近的话,都是能探查到的。于是我和小师叔就来了,之后就看见你在这阵法之内,根本无法唤醒的。”
无情抬眼看了看越说越难受、且逐渐哽咽的崔莺莺,轻轻叹了一口气,直接把话头接了过来,不无担忧的说到:“礼儿,我们本是想要唤醒你的,奈何你却是怎么也醒不过来。贫道怕耽误了你修炼,便和莺莺在此守候了五日。不过,贫道在这五日之中,也是到附近看了看的。你与他人争斗的痕迹如此明显,贫道.....”
“既然小师叔都看出来了,就不必多想了。我本是出城检验一个法宝的,哪不知却遇上了一些不长眼的人。后来,我....”向之礼听了无情和崔莺莺的叙述,心中早就是感动的不行。他暂时强忍了一丝疼痛,言简意赅的道出了自己的所遇。虽说从他嘴里讲出来是如此的简单和平淡,但就他此刻的情况,倾听的二人又怎会不知其中的凶险。
向之礼讲完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再次抽了口凉气,无情站在一旁劝他不要运气,赶紧的放松休息一下,急忙就在自己的储物袋里一阵翻找。没过一会儿,无情伸手就是拿出一个翠玉无暇的瓶子,他丝毫的不犹豫,直接打开玉瓶的封印,倒出了一颗猩红色且无味的丹药。
向之礼有些好奇的看着无情手中的药,他知道此物肯定不简单,但是要自己说出个什么来,却又是不可能的。所以,向之礼抬起头想要问无情,可惜这个动作刚开始,就被无情一挥手拒绝了,只听无情淡淡的说到:“礼儿莫多想,快快服下此药。”
“小师叔,这.....”
“莫啰嗦,张嘴!”
向之礼有些苦笑的张大了嘴,不过这苦笑之中却又是慢慢的感动和幸福的。就在向之礼一张嘴的瞬间,无情拿着丹药的手指轻微一弹,那丹药顺势就飞入了向之礼口中。说来也怪,这丹药刚进向之礼的口中,似乎是还没有完全沾到唾液的,这丹药居然就直接化了开来。
“吟~”,向之礼似乎极为舒爽的**了一声。只因为那化开的丹药瞬间就化作一股清凉游走在他的全身经脉之内,那些本还不安分的真元立时就被这股清凉安抚了下来。向之礼想也不想,直接又是坐了下来,化龙诀及御雷宗的心法同时运转,眼看着他很是满足的表情逐渐就转为了平淡安静。
看到这里,无情心中的一块大石也算是落下,他抬眼看了看崔莺莺,发现对方也是在看着自己,于是他露出一个难得笑容。哪不知这笑容却是把崔莺莺得罪了一般,对方居然直接转过了身去。不过再看崔莺莺的脸上,哪里又有什么恼怒,那分明是害羞和喜悦在互相表现着。
且不提向之礼得了无情的丹药之后继续开始调养,也不提无情和崔莺莺继续为向之礼护法。单说这镜泊城内的某个洞府之中,一个面容俊朗,剑眉入鬓的中年男子正是挂着一丝愤怒的坐在上首,而他的面前,则又是跪着一个颤颤发抖的人。
等了许久,那中年男子才缓缓地开口,“修缘,本座与你说过多少遍了,此次的人非同小可,虽说他们修为一般,但是其背后的势力却无法小觑。本座本是想等的那竞拍会开始之后再作打算的,可是你,却非要的一意孤行。”
那下跪之人听到这里,更加颤抖的厉害,只听他异常畏惧的回到:“师尊请息怒。弟子也是一时冲动,才做下这糊涂的事来。弟子心中只是想为师尊分担一些烦恼而已。弟子....弟子知道又给师尊惹下了祸事,师尊如何责罚弟子,弟子都甘愿接受。”
原来,这洞府之内的二人,居然是当日亲自拜访无情等人的衡立,以及那城卫队长连修缘。而仔细听他们的口气,好像是在说那受伤的向之礼一般。果然,连修缘话音刚落,衡立便是突然的露出了一种慈祥,淡淡的说到:“修缘,你也不必自责了。为师知道你的苦心。你虽资质不高,却胜在踏实努力,勤奋上进的。”
“弟子愚笨,弟子恐慌。”连修缘并没有因为衡立夸赞自己而高兴,反而是更加的敬畏。
“好了,你且起来吧。此事就此揭过,以后不许再提。还有,你可以通知的那些人,是否还有什么遗漏的,若是有第三人知道你做的好事,你自己就看着办吧。”衡立站起身来,也不看跪在地上的连修缘,只是口中随意的说着话,身形就消失在了洞府之内。
“是,弟子知晓。弟子恭送师尊。”连修缘跪在那里,听完了衡立的吩咐之后应了一声,直到再贵了一刻钟之后,才又是抬起了头,缓缓站起身。此刻他的脸上,哪里还有什么恐慌和畏惧。除了一丝狠戾从眼中闪烁了一下,他也是异常平静的举步离开了洞府。
就在衡立离开自己的洞府之后,他径自来到了一个无人的小巷,他左右看了看之后,蓦然的点了一下身侧的墙壁,只见那墙壁光华一闪,衡立的身影就是消失了。
待得衡立再次出现的时候,他周身的环境早已是改变。只见这里暗黑无光,在他的眼前又是有一道雕纹着诡异画像的石门。衡立吸了口气,抬手打出几道莫名的法决,再又是一口气呼到手中。这一刻诡异的情况发生了。只见那些本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法决居然被这口气催出了形状,四五个怪异漆黑的符文就在衡立的手中旋转舞动着。
衡立似乎是早就习惯了一般,他根本不看手中的符文,直接抬手连带符文按在了眼前的石门之上。只见这些符文一接触石门,立马就分开了方向,在那诡异的画像头手足之处停了下来。等五个符文各自归位,那画像好似活过来一般。只见那本是死闭的石门,居然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道缓缓地给推开了。
衡立从容的走进了石门,本是黑暗的环境突然就变得有了颜色。而这颜色,除了猩红之外,真的就是没有别的了。衡立一步步来到前方的某个高台之上,那高台之上又是有一个一丈见方的玉池。这玉池通体乳白色,但是这乳白色又是渗着淡淡的血红,再看这玉池之内,居然是灌满了粘稠的血浆。
衡立来到玉池面前,从怀中拿出了一个蚕豆大小的东西,他默默念了几句咒语,把那东西往玉池里一扔,那些本是平静的血浆立马就是翻滚起来,而刚才落下之物也是慢慢变大,最后居然变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骷髅头,且这骷髅头也是用乳白色的玉石制成。
做好了这一切,衡立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从那中指的指尖逼出了一滴精血。这精血轻轻一落,滴在了骷髅头的头顶,顿时一道淡红色的光幕就是出现,那光幕之中,隐隐的出现了一个身影。
“哦?原来是你。本尊说过多次,不是什么重要之事,切莫用这血灵传讯之法。若是一个不小心,被那几个分神的老鬼察觉了,本尊的安排就是要化成泡影的。”那光幕之中,看不清面容的身影居然传出一声飘忽不定的话语。
“大人见谅。属下若不是发现重要之事,绝不敢轻易打扰大人。就在昨日,属下本是要继续祭炼魔灵的。不曾想这魔灵却出现了异常。属下本该及时禀告大人,却奈何突然接到镜泊城主的传讯,这才拖到了今日。还望大人恕罪。”衡立说罢,居然直接冲着那身影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