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局晚上十点半就散了,顾夜恒坐着温婉亭的车回到她的住所,下车后顾夜恒让温婉亭回去。
“Kevin,这么晚了你又喝了这么多酒我送你进屋吧。”
“就是因为我喝了酒我才让你回去,我的记忆里你虽然是我的女朋友,但这都是九年前的事情了,我担心我又交了新的女朋友,在一切还没有明朗的情况下,我们就当普通朋友。”顾夜恒挥挥手让她走。
温婉亭却飞扑进他的怀里,幽怨地说道,“Kevin,如果你有其它的女朋友,她知道你失忆了肯定会来找你,半个多月过去了并没有谁来找你,这证明你一直就是单身,所以我们重新开始吧,好吗?”
“可以是可以!”顾夜恒眯缝着眼睛玩味地看着温婉亭,“不过我要看看你的诚意,必定在我的记忆里你是准备弃我而去的女朋友而非是爱我爱得不可自拔的女朋友。”
“你要我的什么诚意?”温婉亭紧紧地抓住顾夜恒的衣角,微仰着脸一副小女人的模样。
“帮我查出半个月前是谁指使人来袭击我的。”
温婉亭闻言微微地松开了手,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线。
“怎么,是不愿意还是觉得这件事情有些难度?”
“这个……”温婉亭其实是不愿意去调查,因为她已经相信了父亲的那套说词,不过对于叶枫想要至顾夜恒于死地这种说法她倒是保持怀疑的态度。
她想可能是叶枫跟顾夜恒在争执中误伤了顾夜恒,所以才导致他受伤失去了记忆。
当然,就算事实真如她父亲说的那样,温婉亭也不愿意把矛头指向叶枫,因为只要指向叶枫她就必须要把季溪跟顾夜恒的那段往事告诉顾夜恒。
这才是温婉亭最不愿意面对的。
因为不管她再能说也无法去圆叶枫要对付顾夜恒的动机,说他因为被顾夜恒辞退了所以记恨在心?
可是顾夜恒为什么要辞退他,这件事顾夜恒只要打个电话一问就清楚了。
他现在没有问只是因为他没有留意季溪跟叶枫,在他现在的感观里季溪只是碰巧偶遇他被人袭击然后救了他的人。
除此之外,什么都不是。
既然什么都不是,何必要去牵扯出他们的关系。
所以,温婉亭犹豫了。
顾夜恒看她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心里十分清楚温婉亭内心的小九九,当然他也并不是真的想让温婉亭帮他查这件事情。
他这么说纯粹只是打发她。
重新开始?
怎么可能!
他来找她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
“如果太为难就算了,我自认为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些年肯定也得罪了不少人,有人想要对付我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其实我对我为什么会来安城更感兴趣。”顾夜恒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他再次看向温婉亭,“关于这个你知道多少?”
“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么说你这些年也没怎么关注我,看来你也不像你说的那么在乎我顾夜恒,说喜欢我是不是年纪大了,愁嫁?”
温婉宁被他怼得哑口无言。
三年多没见,顾夜恒说话的格调一点都没变,又冷又硬让人难以消化。
可是就算是这样,温婉亭还是无法跟他生气,面对像顾夜恒这样好看到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男人,再脆弱的人也能变成受虐体质。
果然是五官决定人的三观。
见温婉亭不说话,顾夜恒靠在车上点了一根烟,然后指着小区对面的一家二十四商店对温婉亭说道,“去给我买盒口香糖。”
“你想吃口香糖?”
“口香糖的作用应该不是因为想吃才去吃。”顾夜恒朝夜空吐出烟圈。
温婉亭马上明白过来,顾夜恒对气味很是敏感,接吻时也希望彼此能保持口气清新,所以他让她买口香糖应该是在暗示她,他想跟她接吻。
她满心欢喜地朝商店跑去。
不一会儿她买了一盒青柠味的口香糖回来递给顾夜恒。
而她则含了一颗蜜桔味的在嘴里。
顾夜恒打开,倒出两粒丢进嘴里,漫不经心地嚼着。
温婉亭以为他会有下一步动作,没想到他说了一句好好开车就转身往小区里走。
温婉亭满心的期待最后变成了烟云,她怔怔地看着顾夜恒的背影。
这个男人是让她回去吗?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情形,他让她回去?
他拿她当什么!
温婉亭再有受虐体质此时也生了气,但是她又没有勇气追过去质问顾夜恒。
这个男人,真是越来越让人难懂了。
她愤愤地上了车驱车离开。
顾夜恒在进小区时回头看了看温婉亭的车,见她的车已经驶上大道,他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拿出手机开了导航确定季溪所在的小区方位后,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朝季溪所在的方位走去。
今天他要好好问一下季溪,顾谨森的心上人为什么会是米粒,她要是能答上来他就饶了她,答不上来……
那就等着瞧吧!
有了孩子后,季溪对日常卫生很是重视,所以重新搬回到市里的房子里后季溪有很多事情要忙,小宇珂的玩具要清洗消毒,换下来的床上用品要洗。
等到她把这些该洗的洗完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她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疯玩了一天睡得很沉的小宇珂,拿上自己的睡衣去了卫生间。
洗完澡季溪也像往常一样为自己倒了一杯温水,正要喝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晚上十一点过十分,这么晚会是谁?
她一边喝水一边走到门边,并没有冒然开门,独居女人的警觉性让她先从猫眼里往外瞧了瞧。
外面黑乎乎的什么都没看见。
不过这个熟悉的场景一下子把她带到了三年前。
她记得她第一次陪顾夜恒出差的时候,也是有人敲门,她也是这样的去看,当时顾夜恒手支在门上,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外面的这个人可能是顾夜恒。
“是顾夜恒吗?”她轻声问。
“嗯。”门外传来顾夜恒磁性的声音。
季溪再次眯起眼睛朝猫眼里看,这时楼道的灯亮了,一袭黑衣戴着棒球帽的顾夜恒微微仰起了面,他英俊的脸在灯光下散发着致使的诱惑。
果然是顾夜恒!
这次重逢,虽然与顾夜恒朝夕相处了一段时间,但是再一次看到他,季溪还是忍不住怦然心动。
生命里最爱的这个男人,不是她想要忘记就能忘记的。
那怕她表现的再冷静,可是在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下见到他,她还是会慌张。
“你……你来干什么?”她隔着门问他。
“开门。”他的声音透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
季溪想了想还是把门打开了。
她正要问他为什么大晚上的过来找她,还没开口她就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你喝酒了?”
顾夜恒没有回答,他把她推进屋然后随手关上了大门。
季溪又想问,顾夜恒略有些醉态地伸出手在唇间嘘了一声,“别说话,让我先看看我儿子。”
说着,他踉跄着往卧室走。
季溪一把拉住他,“小宇睡着了,你一身酒气别吓到了他。”
顾夜恒停下脚步歪着头含笑着打量着季溪,“你承认小宇是我儿子?”
“谁承认?我那一句承认了?”季溪皱着眉头一副不太耐烦的样子,不过还是把里端着的水递到了他面前。
“喝点水吧。”
顾夜恒对于季溪的这种温柔很是受用,他听话地接过来一口饮尽。
“跟谁去喝酒了?”季溪问。
“这是在关心我吗?”顾夜恒把杯子放到桌上,就势把季溪圈到怀里,他抱着她摇晃着,因为两个人之间的身高差,让季溪不得不拼命地往后仰。
可惜她的老腰,差点仰折。
“并没有。”季溪用双肘怼着他的胸,有些生气又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你现在不是应该在温婉亭的住所吗?”
“偷跑出来的。”
“什么?”
“想知道一件事?”顾夜恒依然抱着她,那怕季溪整个人采取的是防护姿势,他也没有松开分毫。
“顾谨森是不是真的喜欢的?”
季溪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人大晚上的不睡觉喝醉酒跑到她这里耍什么酒疯。
怎么又扯到顾谨森身上去了?
“是不是温婉亭跟你说什么了?”季溪问,温婉亭跟顾谨森应该算是青梅竹马,肯定是她说了一些怪话。
但是仔细一想季溪又觉得不可能,温婉亭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提到她。
所以不会是温婉亭说的。
“顾谨森又在你面前说怪话了?”她又问。
“他没在我面前说,他在他最好的朋友面前说的,他说他有一个心上人叫小米粒,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曾经这样喊过你。”
顾夜恒在说话间抱着季溪摇摇晃晃地走到了卧室的过道里,他把她抵到墙上,单手挑着她的下巴质问道,“是不是有这回事?”
“是不是有这回事……”季溪看了一眼儿童房,然后压低声音警告道,“是不是有这回事也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现在没有立场来质问我这些,放开你的手!”
“我为什么没有立场,我说过我跟你之间我没说结束我们的关系永远都是续存期,你现在依然是我的女朋友。”
“顾夜恒,”季溪再次看了看儿童房,“我发现你这人除了不讲理还特别喜欢胡搅蛮缠,昨天你跟叶枫达成共识说要公平竞争,今天你就跑到我这里借酒装疯说我们是续存期,你……”
“公平竞争只是尊重他对我的感情,并不代表我把你供手让人,再说叶枫肯定用了比我更为高超的手段,例如帮你换回身份拿到小宇的监护权而诱惑你跟他假结婚。”
季溪顿时目瞪口呆,顾夜恒怎么知道这些事?
顾夜恒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他只是综合季溪的实际情况进行了分析而得出这个可能性。
因为他也想这么干。
看到季溪的表情,顾夜恒瞬间就明白了,叶枫还真的这么做了。
假结婚!
一旦结了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他真的这么建议了?”他盯着她的小脸,手滑到了她的脖颈处,似乎她只要说一句是的,他就会掐死她。
季溪不怕死的还真的说了一句是的。
但得到的却是顾夜恒如急风暴雨的吻。
他吻得很用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是他一个人的。
季溪想推,推不动,想喊又怕吓到孩子,只能用一种十分奇怪的姿势跟他在过道里较量。
较量本身就是一件体力活,没多久季溪就败下阵来,只能仰着头任他索取。
顾夜恒的吻慢慢地变得温柔起来。
季溪一直对他的这个方面没有多少抵抗能力,因为他太会了,而且她很久没有被人这样亲吻过,慢慢地她也动了情。
季溪的回应让顾夜恒更加大胆,他单手把她抱起来直接推开了卧室的门。
“顾夜恒!”卧室里,季溪用最后的理智想再次拒绝他。
顾夜恒没有说话,他直接用行动告诉他,他此刻只想跟她在一起。
季溪现在是进退两难,她想大声呵斥又怕吓到孩子,光用肢体语言跟他对抗又完全没有胜算,最要命的是她刚洗完澡,身上就穿着一件薄薄的丝质睡裙,这件衣服更利手顾夜恒作案。
几分钟后,顾夜恒还是得逞了。
得逞后的顾夜恒再也没让季溪分神,他几乎全程高能地想要让季溪记起他们曾经的美好时光。
最后那一刻季溪才想起他们三年后的第一次并没有做任何措施。
她起身想去处理一下,但顾夜恒并没有放过她,就像他们第一次在一起时一样,他只休息了一会儿就又开始了他愉悦的行程。
季溪想,简碌说的对,他的这个老板精力是真的充沛。
第二天,顾夜恒从睡梦中醒来,伸手摸了摸身侧,他想摸到那如温玉般让人沉醉的身子,可惜身边早已经人去楼空。
他坐起来,略有些陶醉地回忆着昨夜的温存,想到他与她十指交缠的时刻他忍不住笑了。
叶枫,这一次应该是撬不走季溪了。
至于他的那个弟弟顾谨森,更加不为所惧。
所以,季溪只可能是他顾夜恒的,以后每个日日夜夜她的床边只能有他一个人温存。
顾夜恒十分愉悦地起了床,想去客厅找季溪,没想到走出卧室却见简碌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你怎么来了?”他不解地问。
简碌连忙站起来,“季溪早上给我打电话,说顾总您昨天晚上喝多了非要跑到她这里借宿,她说她实在没有办法就收留了您一晚,让我早上来接您。”
简碌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顾总,这是季溪让带的,您要不先洗个澡,洗完澡我送您回去。”
“季溪人呢?”顾夜恒边说边朝儿童房走去。
他推开房门,小宇珂的小床也是空空如也。
简碌跟在他身后说道,“季溪带小宇去体检了,说是早就预约好的。”
他说着把衣服递给顾夜恒,小声地问道,“顾总,您昨天晚上不是跟魏一宁他们在喝酒吗,怎么又跑到季溪这里来?”
“想她了过来看看,不行吗?”
“行倒是行!”简碌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再次压低声音对顾夜恒说道,“现在季溪对外宣称她跟叶枫在一起,您这一想她就跑过来留宿,这小区里老年人居多,肯定会对季溪有所影响的。”
“有什么影响,难不成季溪对外宣称跟叶枫在一起就把叶枫带回家了?”顾夜恒说到这里突然问简碌,“季溪为什么要对外宣称跟叶枫在一起?”
“这也是为了好让叶枫进安城分部,昨天季溪去见了夏月荷,叶枫一起去的,虽没明说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所以现在叶枫是季溪的正牌男友,我是季溪的情人?”顾夜恒用舌尖撩了一下嘴唇,他对现在的这种状态不太满意。
没想到,简碌还纠正了一下,“您现在跟季溪一点关系都没有,您现在是温婉亭的男朋友。”
“这不是您计划的一部分吗?”
“我可没把季溪计划成叶枫的女朋友。”不过事以如此顾夜恒也不想太在意这些细节,他朝屋里看了看,突然问简碌,“你猜季溪会把户口本藏在什么地方?”
“顾总您想做什么?”
“扣下她的户口本,免得她脑一抽跟别人结婚了。”顾夜恒冷哼道,“季纯希可以随便找个男人嫁,季溪可不能随便,要嫁也只能嫁给我!”
说完,他再次返回卧室,开始翻箱倒柜。
简碌:“……”老板最近有些疯狂。
一分钟后,顾夜恒拿着季溪的户口本走出卧室,十分得意地朝简碌晃了晃。
“顾总,您这是怎么找到的。”
“季溪藏东西也就一个地方,床底。”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简碌是想说要不要把偷拿季溪户口本的事告诉季溪。
没想到顾夜恒说了一句,“给她买个保险箱,门窗也要换,一个女人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别人敲门她就敢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