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没有吃掉两个师团的能力？”赵易早就给参谋部出了一道题目，现在开始询问答案了。
“如果我们全军压上，打一场快速的进攻战，不计较伤亡，日本人又不溃逃的话，能全歼两个师团。”徐公达给出的答案很保守。
作为先锋军的军事最高层圈子里的核心人物之一，他对先锋军的军事实力甚至比叶关和李衡都了解的多。先锋军发展的速度超出了他的想象，但要全歼两个师团困难很大。
要说先锋军击败两个师团，更容易一些，但他也明白赵易问的原因，仅仅击败并不能让鬼子放弃，不死心的日本人绝对会把战斗继续拖延下去。可先锋军耗不起。只能给日本人一记狠的，让它们缩回爪子去，先锋军才能慢慢恢复元气，逐渐壮大。
“八月份的战役规模大，消耗弹药和其他战略物资也多，到现在还没有补充到战前的水平，再加上扩军，弹药已经不足，只能强打。”很多数据瞒不了这个总参谋长，徐公达的建议也是要快速结束战斗，灭一路让日本人感到痛了，才能收场，却没想到赵易直接把矛头对准了孔敬方向的敌人。
那里有第22师团，还有独立混成第29、26旅团，依照独立混成旅团的火力，这一路日军的实力甚至超过了2个普通师团。
在徐公达的推算中，先锋军一个师击败这样一个师团应该不难，只要时间足够，全歼也不算难，但这是不考虑日军空中优势和重炮优势的情况下。
如果综合考虑，先锋军就只能全军压上，不惜代价，才有胜利的可能。但现在先锋军对抗的不止是两个师团，而是超过四个普通师团的兵力。就算缅甸方向那个最弱的支队已经被打爆，还有第4师团和越南方向的第21师团和独立混成第34旅团。先锋军三个师要分兵阻敌，根本凑不齐歼灭两个师团的兵力。
“彭季淮的第101团抽调了出来，徐严芳的第4旅撤回来第104团，东边胡宗汉第7旅都抽调回来了，这才一共4个团，加上教导队和其他军直属部队，勉强算一个师，可两个师的兵力不可能歼灭两个师团。”怎么推算，徐公达都对赵易的计划很不看好，提议也直截了当。
“我们可不止两个师，别忘了建设兵团。”赵易呵呵笑道，并不像徐公达那样愁眉苦脸。
“建设兵团？那伤亡就太大了。”徐公达叹道。他承认先锋军的建设兵团比国内的不少杂牌军都强，但去对付日本人，还有些炮灰的嫌疑。
“我们先敲缅甸一路，在孔敬方向也可以趁其不备，先集中力量消灭一部分。”赵易的计划很简单，还是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部优势。
“日军基本聚集在一起，随时有空中支援和炮火支援，支援很快，没法分割敌人部队。”徐公达摇头道。
泰国境内虽然路况好一点，但从孔敬方向攻过去就那么几条大路，日本人要进攻，自然沿着大路，阵地相互间都靠的比较近。
这个近是相对于双方参战的兵力而言，也拉开了四五十公里的长度。重炮阵地都可以坐镇中央，全阵线覆盖了。这点距离让日军调度援军很快。他们就是看准了先锋军缺少重炮，又不想让先锋军钻空子以多打少，也为了后勤运输的便捷，才捏紧了队伍从一个方向硬攻。
这也是日本人总结了前几次兵力分散的缺点后改变的战术，这样的缺点是距离临近的第4师团和越南援军远了些，但日本人却觉得这样捏成的拳头攻击力强，面对先锋军就是无敌。
“如果打掉日本人的空中优势和炮火优势呢？”赵易笑吟吟道，“如果我们占据空中优势和炮火优势呢？你别忘了，我们可是能夜间轰炸。”
日本人一直堤防着先锋军的夜间轰炸。
他们的重炮阵地，一到晚上就开始挪窝。就算是先锋军夜间反击，也只有75炮的支援。日军前线阵地防守得很严密，也不会让先锋军获得偷袭后方炮营的机会。
但日本人的机场却再一次被炸了。
这一次是金边的机场。曼谷的机场还没有完备，日军战机主要分散在了四周。
主要集中在了柬埔寨金边和毛淡棉以及西贡。
就是考虑到了先锋军或者美国人的夜袭，日本人才把这一次的主战机场向后靠。
打了这么长时间，日本人也大致摸索出了雷电战机的部分性能，从表现看航程略短了些。日本人也考虑到警戒的问题，距离拉长了，前线设置的警戒哨可以早发现盟军袭击，及时通知到位，给机场留出足够的反应时间。况且飞燕战机问题较多，这么多战机在前线维护不易，曼谷已经无法提供那么多的保障了，只能就近选择了金边。
前线几处夜战机场只白天使用，零零散散地留了十几架应急。
auzw.com 毛淡棉的战机还要兼顾缅印，留了二十多架。海航战机不跟陆航掺和，零式航程又远，它们直飞西贡停留。
先锋军轰炸机有限，只能选择一个目标，最后选定了金边。
为了避开日本人空中警戒哨，先锋军的10架b-25轰炸机先秘密转移到了沙湾拿吉简易机场。一路从老挝境内飞行，从东南方飞向金边。
白天这么飞很容易，但晚上就算直线飞过去都容易飞偏了，更不用说要绕行了。日本人根本没有想到先锋军会这么做，而一路飞过的老挝和柬埔寨，因为有法国人的势力还在，日本人的警戒根本不到位。
经过几次磨练配合，先锋军用无线电导航更加熟练。在美国人增加到了4架黑寡妇的伴飞护航下，一路直飞金边的日军机场，在特种部队悄悄提前放置在机场内的无线电坐标的指引下，直接把最近从美国人那里进口和自己生产积攒的航弹一口气扔出了大半。
日本人即使提前发现，也没有好办法，只能被动挨炸。日本人那紧缺的高射炮就算白天都不一定建功，更不用说晚上只靠探照灯来寻找目标了。
两架飞起的战机，在空中根本瞄不准目标，却被黑寡妇一一击落。
这一次先锋军一架轰炸机都没有损失，却炸毁了停放在机场上的22架日本战机，大半是日军安排来对付雷电的新式战斗机，其中6架飞燕，7架钟馗。
加上前几天，先锋军和美国雷电已经击落了2架飞燕，6架钟馗，这一次夜袭后，日本人的飞燕只剩下了4架，其中一架还带伤无法飞行，钟馗倒是还剩下11架，但它缺陷不少，爬升率和飞行速度都被雷电甩一大截，操作更是别扭，火力虽然比隼式稍强一点，但12.7毫米的机枪对雷电威胁还是差了点。
就算飞燕战机的飞行员都是日军陆航精英甚至王牌飞行员，只靠3架飞燕也难跟雷电匹敌。若不是海航的零式积极参战，第二天的制空权就要被先锋军和美国人夺走了。
但第二天晚上，先锋军的轰炸机又出动了，轰炸了毛淡棉的机场，把剩下的航弹一口气几乎全扔下去了。
日本人有了堤防，但还是无能为力，先锋军只被击落一架轰炸机，却击毁了8架日军战机。
史迪威对先锋军这样的主动进攻方式大为赞赏，和赵易讨价还价后，向华盛顿申请了更多的驼峰空运力量。在10月份，驼峰空运数量一下子激增到了六千吨。其中拨付给先锋军一千吨，主要是弹药。
第三天晚上，美国人从驻华陆航队内调拨来的20吨航弹送到，先锋军立即出动了8架轰炸机，轰炸了正在修复的泰国机场，扔下了10吨航弹，重新把泰国机场炸得人仰马翻一团糟，损失了5架战机。
到了第四天白天，日军重炮阵地就疲软了。
先锋军的轰炸机白天出动，直接攻击日军重炮阵地。日军飞来的战斗机，先锋军和美国人的雷电已经可以抗住了。
空优的天平已经开始在逆转，紧跟着逆转的就是日军的火炮优势。
“一定要注意空中。”小泽隆二不断提醒着警戒的士兵。
第6天的白天遭到空炸的重炮阵地算是靠着高射炮阵地和日军战机的不时救援驱逐算是又扛过去了。小泽并不很担心，先锋军轰炸机不多，最近损失也不小，人员也需要休憩，听说昨夜就没有出动轰炸。白天来轰炸，在高射炮的驱赶下，高空轰炸的准确率也有限。日军已经调遣了一部分隼式战机前来支援。
它们对付不了雷电，对b-25这样的轰炸机却很有威胁。
不过，威胁还是存在，谁也不敢保证航空炸弹会不会落在自己头上，作为炮兵阵地守卫的一名少佐，他必须打起精神来。
晚上重新转移了地点的重炮兵阵地，周围防守严密，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来自空中。
“今夜的星星好亮啊！”小泽朝天空看去，雨季过去后，夜空中星星也变得繁多，闪烁迷人。
“什么声音？”有人喊道。
一股闷雷般的响声似乎在夜空中荡起。
“好漂亮的焰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