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松昀和紫鹃的话被西宁王听到耳朵里,他又唯恐天下不乱的转过身来笑道:“松昀,你小子眼睛肿真毒啊。王妃身边的贴身大丫头你也敢招惹?小心北王兄废了你。”
燕松昀干笑了几声,摇摇头,端起酒杯向西宁王敬酒。
睿亲王便问:“不是说唱戏么?怎么还不唱?”
黛玉忙转头吩咐旁边的丫头:“去告诉她们,装扮好了就赶紧的上来吧。”
丫头答应一声转身出去,没多时对面的碧叶叠叠之中便滑过一条敞篷船来,船上两个穿着戏装的人呢喃出声,管弦之声也跟着响起来,果然是那曲缠绵悱恻的《惊梦》。
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
炷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晓来望断梅关,宿妆残。你侧着宜春髻子恰凭栏。
剪不断,理还乱,闷无端。已吩咐催花莺燕借春看。
云髻罢梳还对镜,罗衣欲换更添香……
众人一时都安静下来,听那敞篷船上旖旎的歌喉。紫鹃果然有叫厨房另作了一份荷叶羹来单独呈给燕松昀。只是她自己却没有进来伺候,叫翠羽悄悄地回黛玉,说她在小厨房搭把手,帮着做几道小点心给王妃。黛玉笑了笑,并未说什么。
原本都是几个男人们聚在一起吃酒,大家都口无遮拦的说些玩笑话,此时却因为黛玉在座而都收敛起来。黛玉也知道他们是不愿意自己一直坐在这里的呃,不过等那船上的小戏子唱了几句,便悄声跟水溶说道:“厨房里还有几道小点心没弄好。妾身去看一下,别叫他们放错了调料,弄得变了味道。”
水溶抬手拍拍她的手,轻声叮嘱:“交给丫头们就好,你也别事事亲为,身子要紧。”
黛玉点头,又跟睿亲王微微一笑,便转过屏风从后面出去了。
睿亲王眼看着那一抹浅湘色的身影消失在那架汉白玉雕大屏风之后,心里陡然间怅然若失,一阵阵的醉意涌上心头,连耳边这软绵绵的曲声便如那水上的雾气一样,一丝丝飘渺着渗入人的心脾之间,再也摒除不去。
一双醉意蒙蒙的眼睛看着船上的小戏子甩着水袖,扭着杨柳细腰,倾情的唱着,饶是睿亲王这样一个戎马倥偬之人,忽然间也多愁善感起来。
恍惚回神,又听那曲子里唱道: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儿茜,艳晶晶花簪八宝钿。可知我一生儿爱好是天然?恰三春好处无人见,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
睿亲王便不自觉的抬手端起酒杯,自顾一饮而尽。
好一个‘一生爱好是天然’。他听见这曲词,一下子便想到了她发髻见的那一朵紫色的睡莲,半开的花瓣似乎还沾着水珠,那幽幽的莲香,氤氲的笑脸,总在眼前慢慢的绽放,却益发的模糊。
水溶见睿亲王盯着船上的戏子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不由得笑道:“王爷平日里不喜欢这些靡靡之音,怎么今日忽然开窍了?若是喜欢,回头我叫人把这几个小戏子送到您府上去。”
睿亲王忽的笑了,抬手干了杯中酒,指着水溶说道:“你别招我啊!这会儿我正位我那把宝刀心疼呢,你再胡说,我这就把刀收回来。”
水溶呵呵一笑,把刀往回一推,叹道:“就知道王爷没那么大方。喏,宝刀还在这儿,王爷若是心疼,就请拿回去是了。”
睿亲王嘴角一钩,抬手在水溶的肩膀上擂了一拳,笑骂道:“你小子看我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么?我这一世英名都毁在你这句话上了!”
众人又笑起来,一时丫头们又为众人斟酒,又上了新制的点心。[www. 超多好看小说]
忽的一阵凉风吹过,郁闷之气一扫而净,天空却又飘起了雨丝。敞篷船上的小戏子淋了雨,鲜艳的戏服都贴在身上,水溶摆手命她们散了,各自下去歇息。
睿亲王兴致极高,一直到天色将晚才扶着水溶的手臂道别,饶是他在军营里呆了这几年,酒量过人,今天也有了七八分的醉意。临走时却拉着水溶的手说道:“明儿我还席,你和王妃都来。”
水溶也有一半的醉意,忙点头答应道:“行,说好了。明儿我们夫妇就去府上拜访,王爷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可不许藏私。”
众人冒雨离去,凹晶溪馆里冷清下来。水溶往回走时问着旁边的丫头翠羽:“你们王妃晚饭可用了?”
翠羽点头说道:“用过了。王妃说今晚下雨,就不回静宜别院了。已经叫人在凸碧山庄收拾好了屋子,王爷请随奴婢来。”
水溶抬手抚了抚有些发晕的头,点头说道:“不回去也好。下雨天路滑,还是少来回的折腾。”
黛玉果然已经在凸碧山庄安置下了,凸碧山庄的房子修建在凹晶溪馆旁边的山上,和凹晶溪馆的房子一上一下,一高一低,遥相呼应,原本是赏月的好所在。如今夏夜听雨,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翠羽撑着一柄大伞罩在水溶的头顶上,水溶踩着湿漉漉的台阶一步步蹬上小山,去了凸碧山庄。
黛玉已经换下了衣裳,正坐在灯下看着这李纨送来的账册,听见门帘声响抬头看时,见水溶从外边进来,身上有些许的水渍,便道:“怎么没披上蓑笠?瞧这身上,都湿了。”
水溶笑了笑,自己抬手将外衣解下,只趿着干净的鞋子往黛玉身边走来,挽着她的手臂送她回榻上做好,又把手抚在她的小腹之上,悄声问道:“孩儿今日乖不乖?有没有闹他的母妃?”
黛玉红了脸,低声说道:“别闹了,我叫紫鹃去端醒酒汤去了。瞧你吃了那么多酒,脸上又这么烫。回头闹起酒来,我可服侍不了你。”
水溶叹了口气,又无奈的笑道:“想不到睿亲王在西南军营带兵这几年,竟练成了海量。今儿若不是若兰和松昀两个人暗中相助,我都要被他灌得走不回来了。”
黛玉扶着他去床上躺下,哼道:“你们这些人,见了面便没个正经,什么村话都说得出来。一来二去的可不就喝多了?”
水溶笑道:“他之前不是这样的人,虽然也好酒,但从不在外边吃醉了。我还担心他今日不肯开怀畅饮,所以才约了东平和西宁二王来坐陪。不想竟是大改了行事作风。”
黛玉扶着他躺好,紫鹃果然端了醒酒汤来,黛玉坐在床边一口一口的喂他喝下去,又轻声笑道:“人都是会变的。何况睿亲王原来在京中,后来去了边疆。这南北相隔几千里,水土都不一样,几年下来,人的性情可不就变了?”
水溶靠在床上,醉眼朦胧的看着黛玉,因见她仿佛似花影摇曳,动态意逸,而那一双乌灵灵的眸子却又静如秋水深潭,咫尺澄寒,一时间只觉得恍惚,眼前人亦真亦幻,不由得抬手将她搂进怀里。
紫鹃见状忙转身出去,为二人带好了房门。
黛玉被他身上的热腾腾的酒气一熏,似乎也跟着醉了一样,不由得柔声说道:“王爷醉了,快些躺好睡吧。”
水溶不听,只搂着她的腰身,孩子似的耍赖。只是搂着她不放手,又亲又蹭,仿佛怕她跑了,又像是捧着稀世珍宝一般,爱不释手。
黛玉只得耐着性子哄他,好说歹说的扶着他躺好,又拉过薄被给他盖上,自己方上了床,挨在他身边躺下。 [小说网]
窗外雨声潺潺,黛玉因劳碌了一天,身上劳乏的厉害,却又酸痛的睡不着觉。于是翻来覆去的总是不安稳。躺了一会儿,便听见水溶与梦中喃喃的叫了一声:“玉儿……”她只当是他有事叫她,便应了一声:“做什么?”
熟料水溶不过是梦中的呓语而已,叫了一声,翻过身去又沉沉睡去。黛玉则一丝睡意也无,便慢慢的坐起来靠在枕上,听着雨声借着纱帐透过的烛光看着沉睡的他。
但见他沉沉的睡着,浓浓的两道剑眉下有深深地暗影,那冷硬的弧度也在这昏黄的烛光里边的柔和起来。往日里的嬉笑之色尽数退去,也没有了面对外人的冷漠犀利,脸上的平和宁静甚至带着几分孩子气,黛玉不禁微笑起来,手在自己的小腹上慢慢的摩挲着,心想,不知道这孩子将来出世后,是像他多一些呢,还是像自己多一些?
想着这些,黛玉又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水溶睡了一会儿,因口渴而醒来,尚未睁开眼睛时便抬手去找枕边的人,不料却捞了个空。于是猛然睁开眼睛叫道:“玉儿?”
黛玉应了一声:“我在这儿。”
水溶揉了揉眼睛,看清楚黛玉坐在自己身边,并未睡觉,于是歉意的上前说道:“是我吃多了酒,吵得你睡不着么?”
黛玉抬手攀住他的脖子,轻笑道:“没有。是我自己不想睡。”
“唔……累了一天了为什么不想睡?是雨声太急了?”
“不是。是舍不得睡。”
“嗯?”他不解的抬头看着她,“什么不舍?”
黛玉笑了笑,把自己的脸靠近他的肩窝里,轻叹一声,说道:“睡着了,怎么会知道你在梦里也叫我的名字?”
水溶苦笑:“小傻子,你才知道我梦里叫的是你的名字啊?”
沉静的夜里,雨声潇潇,他只想这样拥着她,到天长地久。
而同样的雨夜里,原荣国府内宅宝玉和宝钗的卧房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宝玉穿着灰色的棉布睡意躺在外间的凉榻上,面向里睡着,宝钗身上披着一件粉紫色的绫子长衫从里间出来,看着榻上的宝玉,不由得叹了口气。
宝琴说,散花寺的送子观音很灵验,说改日有空陪着她去上柱香,求观音娘娘也送个孩子给她。
可她自己心里最清楚,观影娘娘可以给别人送子,却给自己送不来孩子。
自从成婚后,宝玉便睡在外床不肯进屋。偶尔有几次他吃醉了酒,自己把他扶进内室后,他也是倒头便睡,仿佛一块木头一般。
王夫人初时觉出蹊跷,便悄悄地问了宝钗几次,宝钗羞于开口,只说很好。
然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不知何时袭人悄悄地跟王夫人说了宝玉不近二奶奶之事,王夫人心急如焚,想着纵然有好儿媳,若没有孙子也是枉然。便把宝玉叫过去骂了一顿。
然,不骂还好,骂过之后,宝玉索性连书也不读了。整日里看起什么经文来。
那日端午节从城外回来,宝钗寻了个空儿跟宝玉说了北静王妃有喜之事。
果不出所料,宝玉竟一个人呆呆的坐了一整天,不吃不喝,险些把王夫人给急死,后他终究忍不住劳累饥饿倒床睡去,王夫人又把宝钗叫去训斥了一顿。
宝钗无奈,回娘家去找自己的母亲哭诉了一场,薛姨妈心疼女儿,便留她在家住了一夜。这一来更是惹恼了王夫人。她索性叫袭人带过话来,说宝钗若一年内不能怀孕,便要给宝玉纳妾。
薛姨妈便亲自过来同王夫人解释其中缘故,王夫人却道:“她身为妻子,不能笼络丈夫的心,原就有不是。成婚两年,难道宝玉就一次也不进她的屋子?分明是自己无用,返来说宝玉的错。”
宝钗无奈,只得忍气吞声又回来,千方百计的笼络宝玉的心。
如今不过是七月初,夜雨潇潇竟也有了几分冷意。
晚饭后,宝钗以七夕为由,劝了宝玉吃了几杯酒,自己也陪了两杯,似是无意间,又说起了之前在大观园住着的时候大家惬意快活的日子。
因说起之前,难免就说起了黛玉。宝钗便笑道:“今日王爷和王妃在凹晶溪馆设宴,给睿亲王接风洗尘,还请了东平王和西宁王坐陪。同来的还有燕将军和卫将军。只是却没有把卫夫人请来,倒是叫人觉得奇怪。”
之前的时候,宝钗一提起黛玉,宝玉便总会莫名其妙的发脾气。这次却出乎宝钗的意料,只淡淡的笑道:“想必是因为雨天路滑,湘云妹妹又有身孕,不便前来也未可知。”
宝钗笑道:“说的也是。前天东边珍大哥哥还跟我说,冷子兴的一个古董铺子做不下去了,想低价盘出去。问我有没有本钱和他合股。我想着,咱们虽然有些积蓄,但早晚也是坐吃山空的。倒不如凑些银子和珍大哥哥一起把那铺子盘过来,将来有些薄利,也好安稳度日。”
宝玉淡然的说道:“此事你和太太商议就是。我是不管这些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宝钗想劝他不要再看那些佛经,却又觉得今晚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没必要去纠结这些小事。
于是,宝钗陪着宝玉多喝了几杯酒。而且,酒中有宝钗特地弄来的一点有助于情事的药粉。
后来宝玉醉了,宝钗想扶他进屋去睡,熟料宝玉醉的太厉害,没走了两步便倒在了外间的凉榻上,沉沉的睡去。宝钗支走了袭人,自己又去沐浴过,回来后又看着宝玉睡了一会儿,便自己进了里间去躺下。
辗转反侧许久,直到三更时分,她方披着衣裳慢慢的出来。
宝钗慢慢的走到宝玉身边,轻轻地扯去他身上的薄被,然后把自己身上的衣裳尽数褪去,赤着身子爬上了凉榻,缩进宝玉的怀里,一点一点的解开他的衣衫。
宝玉在梦中,似乎又看见了他的林妹妹。一切又像是回到了从前,大观园里莺歌燕舞,万紫千红。
她在缤纷的落英下和他并肩读西厢,如雨的花瓣落在她的发髻上,肩膀上,书上,书香,花香和她身上悠悠的冷香是他记忆深处永远抹不去的痕迹。
清晨醒来时,宝玉依然不愿睁开眼睛。他只愿永远沉浸在昨夜的梦中,不再醒来。
只是怀里的温香软玉轻轻一动,却把他从美梦中惊醒。他睁开眼睛便看见身边衣衫不整的宝钗,凝脂般的肌肤上还泛着欢爱过后的微红。
梦碎,一切成空。
连他心中一直守着的一片净土也被践踏。
宝玉无奈的笑着,慢慢的把怀中的女人推出去,然后自己敛衽起身,穿上鞋子,一言不发的出门而去。
三日后睿亲王还席,水溶独自去赴宴,并没有带黛玉同去。
睿亲王王妃原是听了自家王爷的话,好生准备了茶点果子准备同这位素未谋面的北静王妃叙一叙呢,不想人家却没有来。睿亲王便嘲讽水溶:“你也太不仗义了,只一个人出来找乐子,却把王嫂留在家里闷着。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嫌我府上招待不周还是什么?”
水溶忙笑着解释:“原本是要来的,只是要出门了,镇江王府那边又有人来,说是有事儿找她商量。只好等下次罢了。”
睿亲王笑道:“镇江王府能有什么事儿,你该把归海那小家伙一起叫来。我这做舅舅的,还没见过他呢。”
水溶笑道:“这我却不知道了,王爷素来不是小气的人,今儿是我不对,改日闲了,我单独请你。”
于是睿亲王不再纠缠此事,只请水溶进府,命丫头们摆上酒菜,又命歌姬舞姬献歌献舞。
却说黛玉这日原本是要跟着水溶一起来睿亲王府做客的。睿亲王不比别人,他素来和水溶亲厚,再加上这几年一直没在京城,如今回来,着实不该怠慢。然这日一大早起来便有人送了信儿进来,说贾家那边急翻了天,宝玉不见了。
黛玉当时就傻愣愣的说不出话来,水溶见她着急,忙命人将她扶到屋里去做下,又劝了几句,因问来报信的人:“好好地一个大活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或许是跟朋友们出去吃酒,醉在外边没回来。只叫人各处找找就是了。”
那家人叹道:“听说那边的人各处都找遍了。这位爷是前天一早出去的,早饭也没用。原本大家也以为他只是出去走走,心里不痛快出去散散也就好了。谁知竟是三日未归。昨日那边上下都着急起来,发起众亲戚族人一并寻找,找遍了京城内外都没见着人影儿。许是另有什么蹊跷也说不定呢。”
黛玉只觉得心里涩涩的,一阵酸楚悲凉涌上心头,只沉沉的叹了口气,说道:“真是冤孽。”
水溶怕她伤心着急,却又劝也不是,说也不是,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便吩咐紫鹃道:“你出去叫人去睿亲王府上说一声,就说我有急事,今日多有得罪了。请睿王爷多担待些。”
黛玉忙止住,劝道:“睿亲王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说的是还你的席,你又不去。岂不是叫王爷脸上抹不过去?这种事情你留在家里也帮不上什么忙。索性吩咐家人帮着去寻找也就是了。那边的宴席却不能推的。”
水溶叹道:“我只是担心你……”
黛玉淡然一笑,说道:“你忘了那首诗了么?泪尽情灭归时路,劝君莫悔且直行。一些事情,是前世早就注定了的。谁也强求不得。许是他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便先我们一步回去了吧……”
水溶只当是她伤心透了,才说这些。又搂着她舍不得放开。
最终还是黛玉劝着水溶好歹去应个景,坐一坐就回来也好。水溶无奈,只好听她的一个人去睿亲王府。临走时又再三叮嘱紫鹃好生服侍,不可离开王妃寸步。
黛玉待水溶走后,一个人在屋子里闷坐了一回,直到中午时分也没出屋子。紫鹃好歹劝着用了点粥,便躺去床上睡了。
下午未时刚过,水溶便回来了。进门便问:“王妃怎么样?”
翠羽忙回道:“已经睡了一会子了,中午用了半碗粥,一直好好地呆在屋里。王爷放心,紫鹃姐姐寸步不离的服侍在身旁呢。”
水溶才稍微放心了些,进去卧室才见她果然还睡着。便复又出来,叫了墨风低声问道:“查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了么?”
墨风摇头说道:“这种事情,无缘无故的如何查起?倒是七月初七那日一早,西城门守城的士兵看见一个清秀的年轻公子穿着一身灰布衣衫,青布鞋,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出城门去了。他们并未看清那人的容貌,不过属下叫人拿了画像给他们看,他们说十有八九就是宝公子……”
水溶点点头,心知此事希望渺茫,只得摆手叫墨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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