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比起来,你的痛连百万分之一都不够!!”
那一声咆哮震颤了盼心的耳鼓,震颤了她的心灵,她痴痴的望着戮天刑此时的阴狠,明明手很痛,眼泪也在流,为什么,却觉得那么温暖……
罗老大浑身打着哆嗦,连周遭的手下都忍不左退了数步。
戮天刑揪着罗老大的衣拧,寡淡的笑得不冷不热,不阴不阳:“小小的嘘寒问暖就受不了了,这样可不配当老大啊。既然敢对别人的东西出手,就该有自己的东西被毁掉的觉悟。的确是这个道理啊。”
那狭长的黑瞳滑到眼角,一尾毒蛇。老吴仿佛明白过来,抓着女孩的肩上的布料,带着恶意的笑容,用力的要朝两边撕开。
“下次记住了,不要随便对别人的东西出手,因为会报应到你自己的东西身上。”
“撕拉”的布料扯破声。
“不可以!”在女孩绝望的时候,一抹小小的身影抱着了她的身子,从前面遮挡了衣服被扯裂时的屈辱。
“顾秀?”
“顾盼心。”见到疼的冷汗直冒的盼心撑着身体抱着女孩,戮天刑目光一锐,“你又打算给我当圣母了吗?你是忘记上次的教训吧?如果我晚来一分钟,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命给我站着这里?”
她知道,他不喜欢看她维护任何人,更不喜欢他违抗自己。上两次的教训,一次是来了生死时速,一次是来了沉水底,几乎都要了她的命。
“我知道。”她双脚发软,一只手垂着,完全使不上半点力气,她用自己发颤的身子遮女孩被撕裂了衣服的身子,用手抚过她眼里泛滥的泪水,笑得温柔,“对不起,其实他并不想伤害你。你也根本没有做错什么,不管爸爸怎么错,其实,他都是你的爸爸,你最重要的人。他疼爱的心情……”盼心小心翼翼的转过身,微笑的眯起眼睛对着戮天刑道,“他疼爱他女儿的心情,你是最了解的,对吗?”
他默然着,周遭的一切声音仿佛都进不了他的耳鼓里,他想起了两年以前他酒醉坐她家的事,那时候她就像长叶的白色铃兰,弱小的可怜。现在,她依然如此,只不过,那白色的宛如铃铛的花朵随着风轻轻的摇动,将淡淡的雅香化作了铃音……
“这件事可以算了吗?他……一定都懂了,不管伤害什么人,一定会有人为被伤害的人心疼的感觉。可以吗?”隔着不足两米的距离,她抬着小脸,轻声的恳求。
白净的小脸上沾染了红色的血迹,一双大大剪水瞳眸里信任的望着他。两年,在一起两年的时间……其实,多少真?多少假?
为什么现在他的脑海里存在的东西,不是她如何固执坚强的说着一句一句的她爱他,也不是她沉水库和在西藏时的温柔,更不是燕好的时候她的轻声低吟,而是,最初的最初,她拉着塑料水管,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站在一地碧绿的草坪上,背心热裤,喷溅出来的水流在她身边形成了一道彩虹,她用手遮着眼,抬起小小下颚,凝望着一色苍穹时,美丽的不染丝毫卑贱尘埃的清丽容颜。
穿越了时空目光就像停滞了一般,看着她微微挂上粉唇的笑容,看着她一头如墨的发丝扎成马尾后,与雪白的蟹嬉耍时,黑墨的发丝肆意而热情的奔放着。
“回不去了。”戮天刑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回荡,“已经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