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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章 阴与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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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政,有着无形的颜值门槛儿,长相歪瓜裂枣自古难走这路。



  人类是看脸的生物,第一感观真的很重要。



  杨家是老牌的权贵了,算是政治世家。



  杨家人颜值方面的基因改良,早就在很多代以前就完成了,白富美、高帅富,就是说他家这种。



  杨玉卿也是个美人,又处于人生最美好的年岁,所以美上加美,并且有着大多数女人没有的英气,再加上长期学习带来的知性美,可以说走到哪儿都不缺回头率,颜值相当能打。



  不过她的心灵,就远谈不上美丽了。



  就在不久前,她刚签署了一份密令。



  这密令至少会导致三个家庭家破人亡。



  没办法,就是有人执着于诸如‘正义、公理’之类的概念,脑袋一热,就觉得‘舍得一身剐,能把皇帝拉下马。’甚至试图‘让神流血’。



  作死,且不理会警告,那么就只能让其去死。



  主要包括一个记者,一个服侍杨家多年的机要秘书,还有一个被金钱收买的司机。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他们的家人,也都会随他们上路。



  记者就不说了,司机因赌博成性而被金钱收买,也不说了。



  机要秘书,却是因为杨文轩跟几个狐朋狗友,轮了人家女儿,还给弄死了。



  杨玉卿能理解杨文轩大庭广众之下,惨遭羞辱,以至于社死而心情大抑郁,以及心中美好事物幻灭带来的痛苦,种种负面情绪叠加,进而引发带有浓重报复性心理的暴戾发泄需要。



  但这件事,真的是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后果。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发生了,那么就要处理解决。



  权贵圈内部,不仅矛盾尖锐,并且都掌握着非比寻常的力量。



  身怀利器,杀心自起。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无非是有人在负重前行。



  正揉摁太阳穴,以缓解长期殚精竭虑而患上的偏头痛毛病,一通视频通讯打入,来自要好的朋友,邀请她一起去散心。



  散心,她确实需要去散散心。



  像杨玉卿这样的人,就算是玩,也是去某些固定的高档场所,安全性高,包括人身安全、信息安全。



  今天,场子里来了一批新的少年酒侍,杨玉卿一眼就看上了其中一个,有几分少年杨文轩的样子,但更帅,气质则属于自带m属性的乖乖仔类。



  杨玉卿觉得这少年跟她很有缘,母性爆棚,攻性爆棚,而且透着熟稔,和某种异样感觉。



  “听话,懂事,够乖,做到这三样,以后就能衣食无忧。”……



  然后就是不可描述。



  再然后就是马上风。



  杨玉卿的未婚夫给杨家打电话:“快来管管你们的女儿吧,月事期间都敢嗨玩,我都没脸出面处理后事!”



  杨家来的是专业人士,并且来的很快。



  “那少年呢?”



  “跑了,死了。”



  这样的答案,怎么可能让杨家满意?



  死要见尸。



  找到了,尸检鉴定,自然人,他杀。



  凶手也很快找到了。



  赌徒、酒鬼,杀人动机,见财起意。



  凶案过往也串起来了。



  杨玉卿猝死,少年貌似吓坏,趁乱偷了杨玉卿的值钱物件,偷摸跑回位于下巢的家中,但典当时财露白,被洗劫、害命、抛尸……



  杨玉卿没有被谋杀嫌疑,其月事来的略早,但在正常范畴之内。



  会所有医疗床,但猝死过程太快,发现处理的也有点不及时。



  这当然是周宁的手笔。



  角色扮演,杀杨玉卿的是他。



  趁机偷溜,跑去典当,并且故意财露白的也是他。



  那个赌鬼兼酒鬼也是他故意安排的。



  本身就是渣滓一般的人物,轻量的高频电磁经颅洗脑,很容易就激发其心底恶意。



  当然,其实对方没杀人,但其喝多了,且确实下了重手,并不能肯定自己没有过失杀人。而少年的确是死于流血过多。



  整个过程中,最难的环节,其实是以克隆人替代自然人。



  ‘俺寻思…’带来的技术跃升,成功避过了尸检。



  真正的少年一家,已经在高频电磁经颅仪洗脑及易容后,得到一笔钱,在异地展开全新的生活……



  “你还真是个危险人物啊!”柳君毅在事后,如此对周宁说。



  周宁的这次行动没能绕开柳君毅。他需要柳君毅的情报支持,尤其是杨玉卿在白虎一巢都学习生活,他对那里两眼一抹黑。



  而且,致命药物,也是柳君毅提供的。



  “危险程度,往往是跟理想和野心成正比的。我承认我的理想比较远大。”



  “那么你的理想是什么?”



  “现在说还有些不合适,我不喜欢让您觉得我是个夸夸其谈,喜欢吹牛的人。”……



  四月、五月、六月,时间又一次开启了偷溜模式。



  这段时间里,发生的烦心事,主要有两桩。



  一内一外。



  内,有其爷必有其孙。



  或许是因为周阀那边过于高大上吧!



  总之,周尧自从清明扫墓归来,就张口周阀历史辉煌、闭口周阀未来可期。



  扯这些的意图之一,就是希望再从周宁那弄点修行秘诀什么的,好去跪舔周阀。



  周宁对此,选择了直面。



  他跟周尧直接交流,周政是旁听。



  周政旁听,这一点让周尧很不喜。



  周宁明说:“让一位一心想扶你上位的长辈参与,利大于弊吧?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而长辈经见过的事更多。



  可能在你看来,过于保守,容易错过机会。



  但穿衣吃饭衬家当,我们值得周阀惦记的东西十分有限,浪不起呀。”



  这话是当着周政的面说的,周尧虽然黑脸,却也不得不承认有一定的道理。



  周政就更不用说了,周宁尊重他这个长辈,大事必请他参与,这般懂规矩、会做人,让他很舒服。



  然后周宁就问周尧:“大哥,是哪位贵人,给了你怎样的许诺,让你在不能确定我这边是否还有存货的前提下,就主动想着再次贡献修行秘法?”



  或许是周宁这话说的有点过于直白,伤了周尧的面皮。



  又或者是周尧自己心虚,同时意识到自身跪舔的姿势有些过于卑微。



  反正周尧当场就甩脸了。



  “你就说有没有,给不给吧!?”



  周尧这样,周宁自然也不会乖乖奉上。



  “有,并且也给。但大哥,你不会觉得这东西理所应当就该给你拿来做人情,哪怕只是换对方慈善的一笑吧?”



  周尧黑脸,额头起青筋。



  周宁又道:“我这话可能不好听,但这里还真就没外人。



  这是关起门来说话,不是做弟弟的当着外人的面不给你脸。



  我是个现实的人,不见兔子不撒鹰。



  姑且不说这东西着急忙慌的拿出来会不会价值降低,就说这个承诺。空口白牙,让人不放心呀。



  我们回归正朔,这是好事。隔了这么些年,确实差着不少情分,需要补。



  但越是这样,越是不能着急。



  凭什么差着几十上百年的步子,我们就能在几年内追上?



  又或我们拿什么让人家尊重我们?



  扫墓这次,可以看做是情分。星耀没有,柳家没有,但周家有,因为血脉关系,打断骨头连着筋,可以别人更亲密一层。



  既是情分,也是心意,还是态度。



  然后呢?分家出去的亲戚,家里有点好东西,就一定要榨干么?



  大哥,你觉得这是个好现象?宗家就该这么做?



  你或许会说,别这么计较,他们会念我们的好的。



  过去他们念了吗?有具体的表示吗?



  甚至就说眼下,您念我的好了吗?稍有不顺意,还不是照样给我脸色看?



  这还是因为我还有货,要没有呢?



  我算个神马东西?



  同样的,这点货掏腾干净了,我们这一支,对周阀又算个神马东西?凭什么让人家尊重我们?



  我们仅仅是有着相同血脉的陌生人,这才开始混脸熟,论真实感情连近邻都不如。



  大哥,你就当我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了,但我说的这些,是不是还有些歪理?”



  周尧不吱声,周政也黑脸。



  周政显然听出来了,周宁这番话,也是对他说的。



  他的心情可以理解,但舔的有点过了。像哈巴狗。



  想回归宗家,也不是这么个玩法。



  周阀能以周尧为突破口,让其继续贡献修行法门精要,未尝没有因为他周政的态度过软,而蹬鼻子上脸的因素在里边。



  周宁最后总结:“东西我给,真给!我也不需要谁领情。



  爹有妈有不如自己有,我要见干货。



  我不是想挖垮周家。



  周家倒了对我一丁点好处都没有。



  我是希望周家的掌舵人和未来的掌舵人,能从宗家拿回更多。



  能变现的实利也好,长远的利益也罢。共赢才是真的赢。



  一个单方面不断从分家抽血养自己的宗家,合格吗?



  更别说周阀现在不需要我们奶。



  周阀在投资未来,我们也一样。



  不能说他们把自己的未来整明白了,我们还得靠他们的怜悯和同情才有可能当孙子。



  赏罚分明都做不到,这不合适,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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