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
陆枚雪手上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孩，是从族里过继过来的，举止亲昵和蔼，现在到真的像个合格的母亲，视线一旦转移到楚怜身上，无端刻薄又讽刺了起来。
楚怜低了低头，没有做楚楚可怜之态，反倒更加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夸道：“姑娘好看。”
他声音软和，说出来的话像一阵拂面而来的微风，能撩的人心弦一动。
那七八岁的小姑娘已然懂得审美，听到楚怜的赞美快乐的摇起手中的玩具，笑的无忧无虑：“哥哥也好看，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陆枚雪脸色却一下沉了下来，将怀里的女孩递给仆人，不动声色的嘱咐道：“看好菲儿，家庭教师一会儿该来了。”
菲儿年幼尚且不懂，可是仆人已经司空见惯了陆枚雪的这种表情，八成这个琉璃娃娃一般的少年又要遭殃。
他们听话的抱着菲儿，接过楚怜手里的东西离开，很快原地就只留下了两个人。
陆枚雪眨了眨眼，突的一笑，抬手就是不留余力的一巴掌想着楚怜那张脸扇了过来。
楚怜双眸无措的睁大，这下才真的颤抖着身子，伸出那条已经结痂的纤细手臂去挡。
不过瞬间，他就被来人护在了怀里。
陆戎一手拦住陆枚雪的巴掌，一手圈住楚怜细弱的腰。
这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人更瘦了，圈在怀里都用不着一臂。
楚怜这才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他后背靠在陆戎怀里，好像双腿被吓软了一般，害怕的流出泪来，咬着唇，却不敢哭出声。
陆戎薄唇紧抿，眉头紧皱，对陆枚雪说道：“姑姑，你太过了。”
陆枚雪看着楚怜那副无辜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但她总是能吸取教训的不在陆戎面前对他动手。
嘴角微翘起，她眼里既是轻慢也是嘲讽：“陆戎，你如果真的喜欢，那就拿去，当个床上的玩物也好，好看的摆件也罢，这个贱人本来也没多少日子了，姑姑承情，随你。”
“只是。”陆枚雪呵笑一声，风华万千般灿烂：“千万别动情。”
她指着将脑袋缩进脖颈僵着流泪的楚怜，彻底的下了定论：“像他们这样的贱货，怎么会知道什么叫喜欢，什么叫爱？”
陆戎没有回话，他自认对楚怜没有哪方面的心思。
虽然有偏见，但陆戎也没真的就将楚怜当成楚乔月那个德行。
陆枚雪一离开，楚怜就像被抽干了浑身力气一样从他怀里跌落，如果不是陆戎搂着，恐怕会直接摔在地上。
他用手指捏着楚怜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看着他哭。
比较了一会儿向他有所诉求的人哭的模样，陆戎觉得楚怜哭的不够凄惨，也不够有诚意。
别人寻求庇护巴不得眼泪排山倒海的来，他反倒要把眼泪往里面收。
眼泪在琥珀色的眼睛里一圈圈打着转，就是不肯落下来，还有那强憋着的抽泣声，听着都让人觉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