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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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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来了?


 按照礼数, 太子不用陪同侧妃回门的,甚至不用亲自迎娶。


 此番, 太子不但亲自迎娶,还在三日后一并陪同侧妃回门,无论是对卫侧妃,还是对卫家来说,都是莫大的荣宠。


 只是,卫家人都有些意外, 也有些忐忑,当然,更多的是感到喜出望外和倍感荣耀。


 前者是卫家众人的想法,要知道,太子二字,如今成为了卫家“患得患失”般的存在, 至于后者, 自然是卫姮的感受了, 毕竟,卫绾是卫姮胞姐,卫六若有个好, 她脸上也是沾光的。


 她方才还同着卫娴卫岚二人围在了卫七身边, 这会儿得知太子随卫绾一道来了,瞬间,冲着卫臻扬起了下巴, 得意洋洋的看了卫臻一眼, 随即飞快撩起裙摆跑过去迎了。


 唯有卫霆渊神色有几分复杂,或者……如释重负?


 太子纳侧妃后,告假三日, 三日未见上朝,一为大喜,二为病假,只说染了些寒气。


 然而,这却几乎算是太子入朝理政以来,头一回告假了。


 太子一贯勤勉,只要在京,日日四更起,日日群臣入朝上朝时,太子便早早候在金銮殿外等候众臣了,风雪无阻,便是偶尔生病,多带病入朝。


 此番不过纳侧妃一名,竟告假三日,已是出乎众人预料之外了。


 一部分大臣私底下纷纷向卫霆渊道喜,只说他卫家出了好女,日后卫家要辉煌腾达了,然而另外一部分大臣似乎却心中有疑,又或者得了什么风声,三日都殿外候着,要去东宫探病,却都被一一打了回来。


 卫霆渊跟太子心腹也就是自己的女婿辕文德打听才知,太子被禁足了,还是在新婚夜里,就连辕文德也不知具体发生了何事,卫霆渊闻言心中大震,回来后只匆匆将卫褚唤进了书房商议,就连枕边人郝氏,也没有透漏半个字眼。


 他原本还以为太子对卫绾这个卫侧妃不满,做出了何等忤逆之事,可这会儿看到太子陪同卫绾回门,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看向身侧那道凛凛身躯后,松到一半,那口气又高高掉在了半空中,丝毫不敢完全松懈下来。


 “拜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


 “见过卫侧妃。”


 却说,太子今日出行,所乘乃东宫驾座,外罩着明黄色锦锻,上头青蟒缠绕,气势如虹,明黄,这世间,唯有陛下和储君堪能使用,这是独一无二至高无上的权利象征,而马车前头有东宫仪杖开路,后兵马随行,一行浩浩荡荡,令人心生敬畏。


 卫家人纷纷下了台阶恭迎。


 只,马车停下后,却见里头一时静悄悄的,久无任何动静。


 不多时,只见卫家门前嗖的一静,四下再次寂静了下来。


 卫家人不知所云,却开始纷纷心如捣鼓。


 时间一下一下过去,马车依然安安静静,里头没有任何动静,不多时,卫庆卫姮几个胆大的,开始频频探头,齐齐朝着马车方向探了去,后,又纷纷朝着为首的卫霆渊方向探寻。


 卫霆渊弓着身子,鼻尖开始冒汗。


 他抬了抬眼帘,踟蹰着正要出声再次恭迎时,这时,只见明黄车帘微微晃动了一下,一只纤纤素手率先探了出来,而马车外,卫绾的侍女欣荣和一名面生的宫女立马上前搀扶着,下一瞬,一张熟悉的脸探了出来。


 卫绾被搀扶着从马车里率先一步下来了。


 却说卫绾这日装扮尤为华丽,一袭广袖淡紫宫装加身,领口微露,纤腰束胸,紧紧裹束,而双肩的锦帛衣领却微微外阔,像是一对翅膀,高高忽闪挺立,衬托得整个人气势凌厉,却又端庄大气。


 这装扮,是卫臻前世最爱,她喜欢大红大紫,一为艳二为尊,而卫绾今日身上这身装扮,竟这般凑巧的,卫臻前世便有一身一模一样的。


 卫绾这般露面,似叫众人微微惊诧。


 因在众人印象中,卫绾一贯素雅甚至有些冷傲,她喜欢白色,或者淡蓝色一些素雅之色,从小到大,除了大婚当日,几乎从未曾这般浓艳过.


 而今日非但盛装出席,更是浓妆艳抹,只见她唇上抹了殷红口脂,脸上胭脂浓艳,而头上,凤钗步摇,金晃晃的,竟格外“花枝招展”,只见随着她下马车时步履晃动间,头上步摇一下一下跟着晃动,步步摇曳。


 然而,卫绾气质清冷,她更适合淡雅的装扮,这般“富丽浓颜”,只觉得与她的气质格外不搭,倒也算不上难看,只觉得整个人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从之前的“轻若幽兰”,成了略有些不伦不类的花枝招展?


 以至于卫绾下马车时,卫家大门外似乎寂静了一阵,纷纷有些瞠目。


 唯独,卫臻心里砰砰砰直乱跳着。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只觉得,她依稀从卫绾脸上看到了另外一张脸。


 卫臻一时觉得喉咙紧绷,仿佛有些呼吸困难,整个人都有些头晕目眩。


 正当她神色复杂胡思乱想之际,只见一道冰冷又微寒的目光仿佛穿透人群,直直朝着她这个方位射来。


 卫绾隔着人群,目光直直落到了卫臻身上。


 她死死盯着她,眼中仿佛透着一股嗜血的恨意。


 而卫臻似微怔了一下,正要回看去时,对方又很快收回了目光,好像一切不过全是她的错觉。


 而这时,所有人的目光也纷纷越过卫绾,齐齐朝着马车方向探了去。


 马车里,一直毫无动静的太子终于在卫绾下马车后,缓缓掀开帘子,踏步而出。


 几乎在帘子掀开的那一瞬间,卫臻便觉得一道锐利的目光越过重重障碍,也跟着直直朝着卫臻这个方向投射而来。


 太子微微曲着身子,人还在马车上,却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久久没有变动。


 他既没有直接下马车。


 也没有回身返还马车。


 只一直微弓着尊贵身躯,停滞在了马车门前。


 三日未见,太子整个人仿佛清减了不少,整个人都好像清瘦了一圈,人还是那个人,面上依然俊秀俊雅,然而,不知是不是大家的错觉,只觉得气质一夕之间大变了似的,多了一丝冷郁,少了一丝温润,眉间一分锐气毫不掩饰,直晃晃的展露了出来。


 而他的目光,几乎没有丝毫避讳,隔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直接落到了最深处的卫七脸上,就那样,一直远远的、静静的凝视着她。


 卫家所有人心如捣鼓。


 卫臻心中一突,心里忽而染过一丝惊恐,只吓得她下意识地朝着身侧那座凛凛大山旁微微一靠。


 卫臻下意识地抬手,扯住了一旁罗刹殿下的衣袖。


 作者有话要说:  先来个小短更。


 晚上再来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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