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些,梁树也觉得大事不妙,赶紧跟领头汉子告了个假,就拉着一大一小的人儿,在大街上狂奔,寻找。
这镇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样没有目的,没有方向的寻找,就跟大海捞针一般。
小包子脸晒的通红,豆大的汗珠从白皙的脸蛋滚落,两条腿走得打架,都不敢停歇半分。
茫茫人海中,车水龙马,就是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娘亲,你在哪?
看着梁树的焦虑面孔,王凝香的哭泣声,小包子的小脸紧绷成一条直线。
他瘪着小嘴,也好想哭,晶莹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将落未落。
这时,透过朦胧的水雾,他看到了一抹熟悉欣长的身影,来人衣冠楚楚,白衣飘飘,面冠如玉。
这不是沐逸晨,又是谁呢?
此刻的他,正跟身旁的一群捕快交谈。
小包子想也不想的,立即挣脱王凝香的手,蹬蹬蹬的跑到他跟前,抱住他的大腿,仰着小脑袋,委屈巴巴看着他道:“沐叔叔。”
沐逸晨迈不开步子,这才看到突如其来的小包子。
神色一喜,一向冰冷的脸出现融化痕迹,弯腰将软乎的小包子抱在怀里。
生怕吓到了他,声音也变得平缓:“小宇,你怎么在这,怎么了?”
小包子泪眼朦胧,看到他,哇的一声就哭了。
沐逸晨手无足措的哄着,顺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包子,问道:“到底怎么了?”
小包子抽抽搭搭,由于哭的太猛,一口气吊不上来。
这时,一旁的梁树目光复杂,带着隐忍,王凝香则是上前一步道:“沐公子,雨竹不见了。”
“”沐逸晨脸沉了一下,冰冷的问:“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见了?
男人的气场太大,以至于王凝香解释的时候,都打着寒颤。
好在断断续续,也是将重点表达清楚了。
一听到宋雨竹被采花贼掠走了,沐逸晨阴着脸,立马对身后的人吩咐:“来人,将镇上所有街道全都扫一遍,重点是青楼,大户人家,还有附近那些的贫困村子。”
在他看来,宋雨竹这样如花似玉的女子,很可能是被人卖去青楼,或者是卖给大户人家做小妾,又或者被卖入贫困村子当买来媳。
不管是哪种情况,一想到那女人,在经历着痛苦,他的心就抽疼的厉害,这种感觉就像被刀割一样,寸寸见血。
从未有过的异样感觉,尤其是看到小包子的眼泪,恨不得摘下天上的星星哄他。
“是,沐公子。”身后的捕快,接收到命令,迅速散开,各自行动。
沐公子来这镇上两个月,还从未见他发过火,看来那个丢失的女人,对他很重要。
就连这些旁观者都看出一丝苗头,某人还浑然不觉。
此刻的百花楼。
下午阳光炽热,透过格子窗户,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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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辰,正是楼里的姑娘,刚起来不久,下午茶闲聊的时刻。
她们穿的花枝招展,坐在大厅,磕着瓜子,闲话家常,言语间不乏污的话题。
宋雨竹在一旁,认真的练习舞姿,经过蔷薇的认真调教,她已经会简单的舞姿了。
想不到,这具身子柔韧性还挺好,有跳舞的天赋。
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现象,一想到过两天,就要登台表演,服侍被看中的客人,宋雨竹心里就有些慌起来。
她已经摸清这里,到处都是打手,到处都是眼线,她想逃跑不太可能。
估摸着,刚跑出去,就被人抓起来毒打了。
怎么办,嘴上告诫自己不要着急,必须要稳住,但一想到小包子等待她归来的急切心情,心如乱麻。
不知何时,她跟这个孩子有了牵绊。
胡思乱想中,并不妨碍她练舞,裙摆飞扬,如莲花盛开。
长得好看就是有优势,随便跳几下,就让人觉得美不胜收。
牛妈妈从楼上摇曳生姿的下来,看到一堆堆闲聊的姑娘,跟认真练舞的宋雨竹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来到人群中,挥舞着丝帕,板着脸嚷嚷道:“你们啊,净是会偷懒,成堆在这嗑瓜子,喝茶,就会有客人要吗?看看人家水灵,才来的,多刻苦用心,你们都要学学。”
牛妈妈的语气,恨铁不成钢。
随着这条花街的青楼越来越多,这生意啊,可大不如从前了。
客人的口味刁钻,姑娘们怠慢,上头给她施加的压力,可让她愁白了头。
这些做久了的老油条,都没那种积极劲了,她这才想着多补充新鲜血液。
这个水灵,她很看好,势必要捧成新花魁。
“呦,妈妈还真是有了新人忘旧人。”见牛妈妈处处夸这个宋雨竹,这些姑娘不约而同的不服气起来。
“就是,她那么行,让她一个人上就是了。”
“妈妈啊,最近楼里的生意越来越惨淡,光是一个水灵我看也是悬啊。”
更有不怀好意的姑娘,盯着宋雨竹的曼妙身姿,暧昧的嗤笑:“就是,她一个人能忙的过来吗?”
牛妈妈气吼吼的找了个凳子坐下,横了她们一眼:“知道最近生意差,还不赶紧使出浑身解数,再这样下去,这个楼迟早要关门的。”
“妈妈,这也不能怪我们啊,客人都看腻了,我们也翻不出新浪花,您还是多买一些新货色吧。”
那个粉衣姑娘一说完,神色轻蔑的看了宋雨竹一眼道:“像这样的货色多来几个,百花楼肯定还跟从前一样风光。”
牛妈妈翻了个白眼,语气重重道:“就会耍嘴皮子,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过几天聂公子过来巡场,若还是看到你们这副样子,仔细你们的皮。”
一听到聂公子,众人瞬间变了神色,都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宋雨竹惊讶中,就见一旁的小姑娘,附在她耳边解释。
寥寥数语,她对这个素未谋面的聂公子,有了个大概轮廓。
惊艳的容貌,欣长的身形,喜怒无常的性子,邪肆的笑容,杀人不见血的风格。
这形容的很像一个地狱修罗,也难怪这些人闻之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