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道:“我却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这天下的局势越的机会便越多!”
妙婵轻声道:“听闻王公子来自西荒,那里虽然是块偏远之地,却不折不扣是块风水宝地。”
龙渊敏锐地觉察到妙婵终于转入正题,平静道:“西荒混乱不堪,妙姑娘身娇肉贵,应该无法适应那里的清苦。”
妙婵娇声道:“混乱也只是这百年来的事情,王公子有没有听说过钟隶,那位曾经富甲天下的大商人,当初便迹于西荒。”
龙渊点了点头道:“自然听说过,而且我一直将钟隶视为自己努力的方向。”
“可惜钟隶的下场却极其悲惨,我听说当年地震之后,钟隶的铜矿全都离奇消失,王公子在西荒有没有这方面的消息?”
龙渊内心一震,妙婵对西荒表现出如此强烈的兴趣,显然她的背后另有目的,难道说自己在西荒的展已然触犯了她的利益?龙渊凝视妙明澈的眼眸,许久方道:“我终于相信了!”
“相信什么?”
“妙婵姑娘对我果然很有兴趣!”
妙婵轻声道:“我虽然不知道你有怎样的目的,可是我相信,王公子此次前来真正的用意是在破坏三方联盟。”
龙渊哈哈大笑,心中暗暗佩服妙婵的观察力:“我听说太聪明的女人很难嫁得出去!”
妙婵嫣然笑道:“我虽然聪明,可是比起你来总还是笨一些,假如我当真嫁不出去,公子愿意收容我吗?”
龙渊装出一幅冥思苦想的样子,显得异常为难的叹了一口气:“若是一个有太多心计的女人睡在我身边,只怕我会寝食难安!”
妙婵格格笑道:“那是因为你没有体会到我的好处!”她指向湖畔不远处停泊的小舟:“如此良辰美景,泛舟湖上,边饮边谈该是怎样惬意的事情。”
龙渊点了点头道:“不错!”
小舟内摆着一张小小木桌,桌上放着四碟小菜,一壶美酒。看来妙早有准备。
龙渊摇动船桨,将小舟划入湖心,月光下的胭脂湖,水平如镜,水色深蓝,月光照在湖面之上,银光如锦,飘荡在湖面的小舟惊起一群水鸟。舒展着白色的羽翼飞向空中地明月,此情此境宛如梦境。 [小说网]
妙婵将桌上的酒杯斟满,和龙渊碰了碰酒杯,轻声道:“知不知道我约你前来为了什么?”
龙渊淡然一笑:“在我看来。人世间的任何事都逃不开交易二字,妙姑娘也难以免俗!”
妙婵道:“我帮你破坏萧氏和梁氏的联姻,以此换取钟隶铜矿中的一件东西!”
龙渊微微一怔,凑到唇边的酒杯又缓缓放下:“我并没有找到什么铜矿,妙婵姑娘的要求我只怕有心无力。”
妙婵笑道:“我既然敢跟你谈条件,事先便已经对西荒的形势有了充分地了解!咱们开门见山的说,我知道你在古隧道之中现了地下铜矿,我的要求并不过分,只要你带我前往铜矿走一趟,从其中拿走一样东西。其他的一切我决不涉及。”
龙渊沉默了下去,此女对西荒如此熟悉,显然自己地内部有她的内应,难道说刀无艳是她的人?龙渊忽然想起,刀无艳的行动举止,有了妙的三分神韵,他仔细端详着妙婵。低声道:“妙婵姑娘和刀无艳应当是老相识了吧?”
妙婵内心一惊,想不到龙渊的头脑如此灵活,从自己的口风之中已经猜测到她和刀无艳之间的关系,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刀无艳是哪个?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龙渊知道从她嘴中很难得到实话,淡然道:“妙婵姑娘既然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我也不怕跟你明说,这次若是三家和谈成功,禁盐令必然取消,回龙沟盐场的利益势必受到损害,这便是我前来东都地真正原因,不知妙婵姑娘打算怎样帮我?”
妙婵对龙渊的理由只是半信半疑。她捻起酒杯,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姿态诱人的拭去唇角的酒渍:“这次东都会谈紧张的并不仅仅是公子一个,据我所知,胡国,女真都派人前来东都。”
龙渊低声道:“你说的是拓跋烈吗?”
妙婵嫣然笑道:“他地真名叫拓跋洪烈,乃是当今胡国大汗拓跋真武的侄儿,胡国的西院大王!”
龙渊虽然早就猜到拓跋烈不会是普通的商人,却没有想到他的身份竟然如此尊崇。
从龙渊地表情,妙婵已经能够猜到他对拓跋洪烈并不了解,轻声道:“女真国的三王子完颜兀赤也来到了东都,据我所知,他已经和蓝氏一方接触过。“
龙渊默默端起酒杯,女真国的突然加入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们的目的何在?接触蓝氏,难道要和蓝氏联盟?
妙婵道:“女真和胡国之间素来不睦,他们这次前来地目的不问自明,一定是想和蓝氏联盟,共同牵制胡国的扩展。所以说这次拓跋洪烈的主要敌人是女真。”她为龙渊夹了一块鱼肉放在碟中,轻声道:“现在你仔细考虑一下我的条件,对你好像百利而无一害啊!”
龙渊将那块鱼肉放在嘴中,慢慢咀嚼,一幅极其陶醉的样子,过了许久方才感叹道:“好香……咱们这样算不算间接亲嘴儿呢?”
妙婵格格笑了起来,一双美眸宛如星光那般灿烂,娇滴滴道:“若是咱们合作成功,便是让你……亲上一口人家也心甘情愿……”
龙渊看着她妩媚娇柔的模样,整个人似乎已经痴了。
萧牧远低声道:“此话当真?”
廖其园点了点头道:“这件事的真假无从查考,不过空**来风未必无因,先帝临终以前的确交给了虚无我一封密函,据说那封密函和神武帝留下的巨大宝藏有关。”
萧牧远皱了皱眉头,那封遗诏的事情他曾经听父亲提过,也知道虚无我在辞官之前亲手将遗诏交给了父亲。他低声道:“据我所知,那封密诏虚无我已经交给了我爹。”
廖其园道:“虚无我原本向太师说过,他要告老还乡,再不问天下事,可是一转眼竟然从海路前往了南郡。携虚氏一门投奔了平南王梁靖,此人老奸巨猾,交给太师的密诏未必是真的。”
萧牧远低声道:“这件事真的有些奇怪,从康都城破,藏宝图的事情始终无人提起,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传出风声?”
廖其园压低声音道:“宁信其有,莫信其无,虚无我当初为何会甘心放弃权势?只怕不仅仅是慑于太师的威风。一定另有其他地原因,我看藏宝图或许就在他的手中。”
“就算藏宝图当真在他手中又能如何?在眼前这种敏感时刻,我可不想因为区区一张藏宝图而打乱了原有的计划。”萧牧远想了想又道:“这件事日后再说,当务之急乃是将和谈之事顺利解决。”
廖其园道:“女真国三王子完颜兀赤也来到了东都。王爷打算何时召见他们?”
萧牧远冷冷道:“他来做什么?现在北疆两国的战事一触即,难不成是过来向我下战书的?”
廖其园笑道:“无论他抱着怎样的目的,我以为王爷最好还是见见,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萧牧远沉思片刻,终于点了点头:“你安排一下,今晚让他前往心瑶行宫见我!”
廖其园恭恭敬敬道:“是!”
萧牧远又嘱咐道:“这件事千万不可告诉他人知道,毕竟我们两国地关系十分紧张,若是传出去会造成不必要的猜疑。”
廖其园低声道:“王爷是害怕二公子知道?”
萧牧远深如古潭的双目中流露出一丝怒意,吓得廖其园慌忙垂下头去,低声道:“属下先行告退!”
完颜兀赤虽然是女真人。却生有女真人少有的一张清秀面孔,肤色白晢,眼珠微黄,为了避免招人耳目,他进入大康境内以后便改成汉人地装扮。
萧牧远静静坐在白虎堂中,他并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目光仔细审视着这位女真国的三王子。
完颜兀赤也在打量着萧牧远。这位萧氏的大公子比他想象中更加年轻:“女真国完颜兀赤见过摄政王!”
萧牧远点了点头,指向一旁的座椅:“坐!”
完颜兀赤缓缓坐下,微笑道:“我突然前来造访,王爷是不是感到有些突兀?”
萧牧远凝望完颜兀赤的双目,脸上却没有任何的笑容:“三王子。近日女真国频繁骚扰我方边境,我方损失了不少的百姓士卒,你这种时候过来,是不是为了向我解释此事?”
完颜兀赤哈哈笑道:“王爷似乎对我的来访充满了敌意,边境争端由来已久,双方各有死伤。孰对孰错根本无法说清,今日我过来是想和王爷商量如何彻底解决这件事。”
“彻底解决?三王子有什么好办法,说出来让我听听!”萧牧远知道女真人素来狡诈,对于完颜兀赤始终保持着警惕之心。
完颜兀赤道:“王爷,我千里迢迢的过来,便是想跟你说几句真心话!”
“请讲!”
完颜兀赤道:“有件事只怕王爷并不知道,北疆地军情并非你表面看上去那样严峻,我父汗并没有南下的意思!”
萧牧远微微一怔,他随即又冷笑道:“近几个月来,你们女真人多次滋扰我方边境,屠戮我方百姓,这不是侵略还是什么?”
完颜兀赤道:“王爷好像还不明白,边境的滋扰事件乃是我大哥的意思,跟父汗无关!我想这件事,萧大将军应该很清楚!”
萧牧远内心剧震,他隐约听出完颜兀赤话中另有深意,目光在虚空中和完颜兀赤相遇,声音变得缓和了许多:“三王子可否将话再说得明白一些?”
完颜兀赤道:“如果我掌握的情况没有偏差,近日王爷是不是又将五万兵马派往北疆?”
萧牧远沉默不语。
完颜兀赤道:“在外人看来北疆形势紧张,双方的战事一触即,王爷必然会加重北疆的防御,军事地重点在悄然之间已经北移。”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萧牧远的表情,方才又道:“你们在北疆增加驻军,无形之中已经给我国很大的压力,我大哥已经奏请父汗,加派边境的兵马。”
萧牧远冷冷道:“假如你们一心南侵,这一仗看来万难避免!”
完颜兀赤道:“实不相瞒,父汗近日便会决定汗位的归属,未来地大汗将会在我大哥和二哥之间产生!而且无论是父汗还是官员们的意思全都倾向于我二哥继承汗位。”
萧牧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低声道:“北疆的紧张形势全都是你大哥一手策划,他的用意便是趁机加强自身的军权?”
完颜兀赤重重点了点头道:“国无二君!我大哥知道自己即位的希望渺茫,唯有制造军情,借机掌握更多地军队,若然军权完全掌握在他的手中,即便是父汗也要忌惮他几分!”
萧牧远倒吸了一口冷气,假如完颜兀赤所言非虚,那么萧牧野最近频繁调兵,加强北方的驻军又是何种目的?难道他和女真大王子之间已然达成了默契,这想法让他感到莫名的恐惧,而今萧氏的军权大半已经掌握在牧野的手中,假如他有任何异心,只怕自己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